其實自從界鎮安定以來,艾寧一直沒什麼機會和最開始在山洞裏遇上的幾位叔伯姨嬸再多聊聊,甚至連歸塵給他們安排在了鎮子哪裏住都不清楚。怎麼著他們都是艾寧在這裏最先認識的人,尤其是花嬸,所以艾寧對她自然格外親牽
“花嬸!”
艾寧吆喝一聲就一溜煙過去了。花嬸看向她,也趕緊站起來同她打招呼。艾寧隨意擺擺手,便不顧花嬸阻攔,和她一塊蹲在地上鋪起草墊子,時不時還聊上兩句。
艾寧道:“花嬸,我好久沒看見您了。腳上傷好了嗎?”上次見到她時,她腳還因脫臼沒好呢,走路都得拄拐。
“已經好了已經好了,青蒼的傷藥效果好的很。多謝姑娘惦記著。”
艾寧聽了這話又是隨性一擺手:“別這麼客氣呀,我聽著生分,怪難受的。不過花嬸兒,您最近都在做什麼呀。我前些在鎮裏轉悠也沒看見您,您幹嘛去了?”
“噢,是這樣……”
花嬸老懷安慰似的把這些她的“工作”講給艾寧聽。原來這些,就在艾寧每想穆連想得在自己院兒裏躺屍裝死的時候,鎮裏的人都在他們各自的工作崗位上認真勞動。他們原本是奴隸,所以沒有家庭,但正因如此,那段同生共死的日子已經將他們化為一整個“大家庭”。
有力氣的男人們去修砌城牆,年紀大些的負責修渠引水進城,再不然就和女人們一塊在西麵翻地,準備播種種子。至於那些十來歲的孩子們,則跟著戎曳在臨時校場裏學習防身與自衛之術。而像花嬸這樣,受了傷行動不便,或者沒力氣的人,則待在後方生火煮飯洗衣,保證其他饒日常生活。
“起來,姑娘你好像還一次都沒跟我們一塊兒吃過飯呢。是不是這鎮裏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你忙不過來了呀?如果忙不過來可以跟我們,我們別的不會做,起碼能給你三餐送飯,洗洗衣服什麼的。”
這話的無比真誠,聽得艾寧一陣心虛,臉上泛紅也全是給她自己臊的。她這幾確確實實沒怎麼好好吃飯,幾乎整都在躺屍,餓得不行了就起來給自己煮碗麵,衣服也是院井裏打水隨便搓一搓就搭著晾了。但她這不是忙,純粹是懶。
“啊哈哈,這個這個……”艾寧訕笑著摸摸後腦勺,“這個就不必了,我忙雖忙,但這些生活事還是可以自己打理妥當的,您不用替我多費神,哈哈哈……”
她越越沒底氣,趕緊埋下頭裝作認真鋪草席的樣子。偏偏花嬸會錯了意,還當她是不好意思,一個勁對她別客氣,不用跟他們見外。艾寧一麵“嗯嗯啊啊”的點頭敷衍,一麵在心裏慚愧的想撞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在她旁邊蹲下。熟悉的聲音從旁響起,道:“有勞花嬸為她費心,不過今後,我會好好看著她,不再讓她在生活上敷衍了事,您大可放心。”
穆連著順勢從艾寧手裏接過草席卷,認真鋪好。花嬸也止了先前的話,笑道:“有穆將軍在,當然就沒我們什麼事了。不過,如果有需要,我們還是很願意出一份力的。”
穆連道:“好意心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