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艾寧還不明所以,穆連已經帶著人徑自走了,他們打算從哪裏進的藥園再從哪裏出去。艾寧看著他們快步走遠的身影,忍不住歪了歪頭,心這地方,會有哪裏需要我?我又不會看診又不會煎藥的,呆在這兒要我做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艾寧總算反應過來。噢,沒準兒是讓我留在這給水木幫幫忙,熬熬藥看看爐子什麼的,一定是這樣。
如此一想,她便樂嗬嗬的看向身旁站著的家夥:“水木,你……”
本來想“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但看到他的神情落寞又困惑,往常豎著的耳朵現在都耷拉下來,酷似被霜打過的茄子,艾寧話就變了,問道:“你沒事吧?怎麼了?”如今泰炎已被帶走,百草穀眾人也脫離險境,照理應該已經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可他怎麼還這幅表情。
見東西低著頭也不答話,艾寧有些著急,在他麵前緩緩蹲下來,關心道:“水木,你怎麼了?事情都結束了,怎麼還這幅神情。你在想什麼?”
水木微微搖搖頭,抬眼看去,視線正好和艾寧的對上,問:“阿寧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什麼問題,你問。”艾寧應的非常爽快。她不太明白到底是什麼問題,竟然讓水木問得這麼心翼翼的。
家夥看著她,略一沉吟,抿了抿嘴,再開口時已極為認真,問:“阿寧姐,你到底,為什麼要幫泰炎。為什麼要替他撒謊。”
艾寧被他問得一怔,但緊跟著便溫和笑道:“這個問題,我不是昨就已經回答過你了嗎?”
水木再次垂下頭,看得出,他並不滿意昨艾寧給他的“我不想讓你師父知道,她一直好心救助的那個人,是一個犯下滔大罪的罪人”,或者“想讓泰炎以阿齊的身份從這裏離開,在你師父心裏留一個好印象”的解釋。
他道:“阿寧姐,我不是不明白你的那些。但我始終覺得,不管什麼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就要付出代價,不管初衷是好是壞。以前你也是這樣教我的。所以我覺得,泰炎做了那些事情,他就必須付出代價。被師父知道他的真麵目,或者他的另一麵,也是他該付的代價之一,那是他應得的下場。”
到這裏,艾寧不禁心想,原來從前的自己是那樣一個“有原則”到接近死板的人啊,還“不論初衷隻看結果然後付出代價”,真是可怕。
水木繼續道:“而且你替他這個謊,把百草穀這麼大的事情的根源全都攬到你自己身上,把這件事成全因你而起。後麵,師父她會不會因此怪責你,都不好呀。”
家夥這種擔心倒是很有道理,的確很有可能,艾寧早也想到了,所以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笑道:“你放心,後果嘛,我早想過了。大不了,就是被趕出這裏,永遠不許再進來唄。就和以前一樣,‘百草穀,禁止人類入內’。”
看她笑得開心,水木卻更著急了,眉心都恨不得擰出一朵花,邊跺腳邊大嚷道:“阿姐,你這樣不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