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的眼神明顯暗了下去,但很快又恢複如前,笑道:“我明白阿姐你的了。其實昨,我真的有想過,如果泰炎的都是真的,我願意犧牲自己。雖然會有點怕……”
“可我不會讓你這樣做的。”艾寧直接打斷他,認真道,“我不會看著你死在我麵前。”
家夥笑得越發燦爛:“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恐怕,隻能背著阿姐去做了。”
“你——!”
艾寧瞬間語塞,揚手就往他後腦勺上狠狠一拍,打得他“嗷”一聲叫喚,抱著後腦勺直嚷嚷:“阿姐你幹嘛打我!”
“就是要打醒你!”艾寧邊邊抬手朝他腦門兒上狠狠一彈,“沒事兒在這裏什麼胡話!我可告訴你啊,你剛才那種想法很不好。‘犧牲你一個幸福全家人’這種事情已經夠讓人無語了。你給我記好了,別饒命是命,你自己的命也是命,別動不動想著自我犧牲。知不知道!”
水木委屈巴巴的聲嘟囔:“我就是隨便嘛……”
“給我閉嘴!你再‘隨便’試試!”
艾寧又揚起巴掌作勢要打他,水木連忙護住頭躲到另一邊。艾寧雖然還是氣不過,但也不想再什麼,歎了口氣就放過他了。
二人又在底下等了沒多久,穆連也下來了。艾寧立馬撲上去,道:“怎麼這麼長時間。都談好了嗎?”
穆連笑著對她點點頭,又衝水木:“家夥,你師父找你上去一趟,好像是有事要。”
“你叫誰家夥呀你!”
水木仍是對他不滿,然而這次穆連竟然一反往常對他不予理睬的做派,好聲好氣的問:“那我該怎樣稱呼你。”
這下可把水木問著了,他一下子還真不出個叫法。其實這百草穀裏的人,除了蘭芝和其他幾個與他親近的人,還有救過他命的艾寧,其餘人基本上也都叫他“家夥”的。
水木越想越想不出來,臉都皺在一起,最後幹脆自暴自棄似的低吼:“就叫家夥吧!”完他就一股腦衝上了樓。
艾寧見狀一陣低笑,搡搡穆連道:“你也真是的,叫他名字不就行了?也不至於鬧這麼一出啊。”
穆連把她手一牽,淡定道:“他對我有意見,不管我怎麼叫他,他都要鬧這麼一出的。”
艾寧聽得“噗嗤”一笑,牽著他的手晃了晃:“那現在事情完了嗎?我們回客院?”
“嗯。”穆連道,“回客院去,做點東西吃。然後到了晚上,我們在穀裏走走。剛剛蘭芝對我了個好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艾寧瞬間眼睛放光,纏著穆連的胳膊邊走邊拚命搖晃:“真的嗎!是什麼地方?快快……”
“晚上去了你就知道了。”他目不斜視,臉上看似淡定自若,實則壓抑笑容壓抑的辛苦。
遠方的太陽,漸漸西沉。
……
二人回到客院,穆連揉揉一路被艾寧又是拉又是拽又是晃的胳膊,囑咐她現在屋裏休息,便徑自去了廚房。客院的廚房裏放的食材不多,但勉強也夠用。想想自己昨還答應了要給她做葉子糕做烤魚,穆連看著眼前這麼點青菜,無奈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