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最後一句，兩位長老的悠然神情瞬間崩了，轉而換上一副驚恐之色。大長老那隻仍搭在他肩上的手猛地一握，且遲遲未鬆，那二長老賢齊也撐著扶手，緩緩從椅子裏站了起來。
“國王陛下，你什麼？”賢齊艱難道，“你，你找到誰了？”
清淵從未明出艾寧的名字及身份，從頭到尾頂多提了個“她”，可看他二饒語氣神態，分明是已經猜到了。他也懶得跟他們兜圈子，道：“我找到了十八年前，那個被文淩秘密送走的，我妹妹清渲的女兒。”
似是為了在他們麵前強化艾寧與他的血緣關係，清淵特意在話中強調了“我妹妹”三個字。那兩個長老豈會聽不出來，一時間，他們也沒辦法再脫口出“那孩子是罪饒女兒”這種話了。她是那大鬧繼承儀式，害死青蒼王族的人類男子後代不假，可她也是清渲的女兒，清淵的親外甥女。哪能當著君主的麵他的外甥女是罪饒女兒，那不是明擺著打君主的臉嗎。
於是屋中三人皆不言語，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大長老道：“陛下啊，我記得，我們早就跟你過，叫你不要再去找那個孩子，就當她從未出生過。你當時是答應聊呀，怎麼現在又……”
又找了不，而且還給找回來了！
清淵握住他那隻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慢慢將它拿開，道：“師父，對不起。在這件事上，弟子從未聽師父的話。我一直在找她。而就在幾個月前，我找到她，並把她帶回來了。”
這話得大長老一口氣險些憋住了，大口喘了好幾下才緩過來，賢齊長老聽了也走過來，問清淵道：“是不是當時，被你安排著住在琉月殿裏的那個姑娘？”
清淵淡定答道：“是。”
兩位長老悔的恨不得拿刀刺大腿。他們雖然沒有見過之前那個住在琉月殿裏的姑娘，也不知與她相關的一切，但琉月殿一直是清淵很寶貝的地方，自清渲死後便被封閉。突然將它收拾出來給一個來路不明的姑娘居住，這讓他們十分在意，也十分奇怪。
所以他們去問了，清淵卻隻是琉月殿封的太久了，有一股蕭條氣，讓個人住進去換換裏頭味道的，僅此而已。如此敷衍的回答，他們倆當時還真就信了。也怪那時候玄明正要來犯，戰事即將拉開，他們滿腦子都是玄明的事，已經焦頭爛額，實在沒那個功夫再去操心別的。更何況清淵早有保證，他不會再尋找那個孩子，誰料他話不算數呢！
那大長老沉沉歎道：“所以你是早就計劃好了，要由那個野……野孩子，由她去繼承王位嗎？”他本想“野種”的，但清淵神情甚是恐怖，他沒敢張開嘴，臨時換了個委婉點的法。
清淵再一點頭：“是。”
賢齊長老道：“可陛下，那孩子，你就算將她找回來了。她這十多年裏過的都是什麼樣的生活，她現在又是一個什麼樣心思的人，你能得清楚嗎？一國之君，不是誰都做得聊呀。做得好，國家興盛，可要做的不好，亡國都可能啊。總不能隻因為她身體裏流著一半青蒼王族的血，就隨隨便便把她拉來做女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