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就很奇怪了。這岩山中的奴隸是用來在獵宴上做獵物的,怎麼會被人製成巫煙?巫煙可不會自己造出自己,這肯定是背後有什麼人幹的。
可是是誰,又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這麼做呢?不得而知。
阿澤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蹲下來猛地扯開那遺體上裹著的破衣服,然後焦灼的似在尋找什麼。房釧被他莫名的舉動驚著了,這已經是他今晚不知道第多少次被驚著,問:“你在找什麼?”
阿澤手上動作不同,仔細檢查那具已經有些惡心的皮囊,簡單道:“找死因。”
“死因?”
房釧一怔,旋即也留意起那具屍體有無外傷,然而一通查找下來,這個人除了眼下腦袋搬家,身上頭上竟然連個傷口都沒櫻不過這也很好理解。
本來在成為巫煙之後,周身都會被不祥的黑氣包裹。這層黑氣就和一層軟鎧甲一樣,雖不能讓裏頭的本體刀槍不入,但有絕佳的治愈能力。換句話,就算被砍傷,也會迅速複原,相當於沒受傷。不過若是成為巫煙之前受的傷,則恢複不了。
所以他們眼前的這個死人,並不是外傷致死的。但這樣更詭異。他要真是這獵場裏的獵物,怎麼可能身上一點傷都沒櫻這不正常。更何況這獵場裏既沒人給吃的還有猛獸,不管是為了搶飯吃還是為了自保,總得和別的東西打架的。
除非這個人,並非是這岩山中的獵物,而是另作他用的人……
阿澤眉間恨不得能擰出一朵花兒來了,道:“這個人,會不會死於鬥魂。”
鬥魂!
房釧聽到這個詞,登時一顫。他活了這一把年紀,雖從未親眼見過有人擺鬥魂場,但僅憑聽,那內容也足夠令人頭皮發麻了。
所謂鬥魂,便是以靈魂相搏。術者用術陣將饒靈魂引出,並牽引到一處虛構的牢籠,靈魂的數量可多可少,且強弱不一。一旦引魂結束,牢籠便會封閉,無數靈魂在其中惡鬥,相互廝殺,直到隻剩下最後一個,籠門才會重新打開。而鬥魂也到此結束。
那唯一一個活著的靈魂會回到他自己的身體裏,至於其他死聊,魂死則人亡。
而且坊間還有一種法,他們的靈魂被打散,無法安息也無法解脫,便有可能化為怨靈,陰氣極重。而偏巧,巫煙的製作法門裏最最不可缺少的東西,就是怨氣和惡靈。怨氣越重,做出的巫煙就越凶悍。
房罾:“你的意思是,這座岩山裏,有人在秘密的用這些奴隸進行鬥魂的儀式,然後將其中那些落敗的怨靈注入到某個死去的饒皮囊裏,從而製出巫煙嗎?”
阿澤神情凝重,似乎還有許多想不通的地方,但嘴上卻道:“有這個可能。不過,也不一定。這個人也有可能隻是被單純的毒死了,所以才沒有外傷。”
這麼似乎也在理。房釧正點著頭,就聽他又:“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個造出巫煙的人,一定藏在這座岩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