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過後,天氣格外的晴朗,無名引導大家進入溶洞,果然是一個天造地設的好住處。
蘭熏聽蟬兒訴說剛才發生的事情,仿佛天書一般。半信半疑中目光突然落到了洞壁上的燈碗,她實在不明白,這盞燈燃燒了千年之久,油碗裏竟然還汪著半碗白油,伸手剛要取下油燈,顏於飛突然說道:“蘭熏妹妹千萬不要動那盞燈,碗裏汪著的那是無比珍貴的鮫油,這種煉鮫的技藝在秦朝以後便已失傳,還有這千年不滅的燈火,如果不小心弄滅了,想要點燃它,除非家裏有親人去世,如果我們讓這盞燈亮著回去,會有天大的好用處。”
明燈明燈,明者,命也。
盛寒看了一眼大師兄,欽佩的說道:“大師兄學識淵博,儒雅有遠見,難怪師傅那麼讚賞你”。
顏於飛難得的笑了笑說:“師妹孤身一人出宮,身上隻帶了一幅字畫,那才叫儒雅呢。”
經大師兄這麼一說,眾人立即把注意力集中到蟬兒身上,蟬兒抽出背上的字畫,滿目傷感的說道:“這幅畫是先皇駕崩前親手交給我的最後一件信物,這些天我靜下心來反複回憶,先皇交給我這幅字畫時目光有異,似乎在暗示我什麼似的,我參悟了很長時間,卻一直不得要領。”
顏於飛“咦”了一聲,問道:“什麼樣的一幅字畫這麼神秘,拿出來大家幫你參悟參悟好嗎?”
蟬兒思忖良久,最後還是遲疑的展開字畫,大家圍了上來仔細觀賞,卻是徽宗最為著名的瘦金體字帖。
顏於飛癡迷的讀完詩帖上的銘文,激動地說道:“這確是先皇的手跡無疑此帖以畫法作書,結構瀟灑,筆致勁健,行間如幽蘭叢竹,泠泠作風雨聲。妙哉,壯哉!”
(為了女人,可以暫時不去文人相輕)
無名站在林蟬兒身後,絞盡腦汁也隻是認得《穠芳詩帖》幾個大字,見到大師兄對詩帖準確的評價,以及蟬兒落在顏於飛身上的讚賞的目光,又不由得自慚形穢起來,這些年自己癡迷功夫,對讀書一事頗有些不以為然,現在看來讀書自有讀書的好處,起碼可以討的蟬兒的歡心。
(忠厚之人開了竅,對女人的殺傷值可謂暴漲,具體可以參照精力旺盛的一直在路上的‘大黑牛’)
眾人苦苦參悟,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無名習慣性的把住七星龍淵劍的劍首,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衝動。
‘嗆’,無名沉思中寶劍出鞘,眼前突然亮起了詩帖中的金鉤鐵筆,依著書中筆畫的走勢,硬是將詩帖演練成了一套精絕的劍法,詩帖中二十個冷峻的瘦金大字,筆筆如劍,字字化招,環環相扣,鋒芒畢露。
果然是一塊習武的材料,別看無名平時看似愚鈍,其實要論起習武,精得很呢,尤其是他看別人劍招過目不忘的超強的記憶力,正是他練起武來心無旁騖的印證,天才之所以被人們稱之為瘋子,就是因為他超長的智商抑製了情商的生長,才在人群裏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眾人被無名的舉動驚呆了,蟬兒驀然頓悟,急忙抓起桌上的詩帖扔到無名的劍陣之眾中。
隨著寶劍一陣龍吟,溶洞裏頓時飄滿了潔白的紙花。顏於飛心裏惋惜,出手阻攔時已經晚了半步。
無名仰天長嘯,一套精絕的劍法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裏,仔細回味,轉身對林蟬兒說道:“劍法雖然精絕,可惜太陰柔了些,好在這是先皇有意傳給你的,過些日子等我吃透了這些招式,一並教授給你,以後行走江湖,你也可以多了一層保障,”
如此珍貴的先皇手跡,蟬兒竟然隨手將它化為齏粉,顏於飛知道師妹對自己已經起了疑心,他開始暗自思量,蟬兒今夜大理寺救嶽飛,自己到底該不該出手相助?。
蟬兒將劫獄的時間定在了子時,也虧了她是大宋的長公主,否則還有誰敢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到大理寺的天牢裏去救一個即將處死的欽犯,這可是滅族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