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蟬兒已經被刺骨的傷痛折磨的大腦一片空白,此刻身體的痙攣隻是生理上的無意識的反應而已。這在鬼嬰眼裏無異於一隻瀕臨死亡的燕雀。
鬼嬰魔性大發,眉宇間突然冒出三條川字血紋,這是惡極嗜血的前奏,聳聳鼻翼,嗅著林蟬兒新鮮的血液的甜香:“娘娘,小孩子餓了。你的血好香啊。”
不遠處,再次傳來一陣短促的驚叫,這一次鬼嬰聽得真真切切------
是華箭夫人的聲音。
鬼嬰大喊一聲:“華箭夫人,你給我出來,今天沒耐煩跟你藏貓貓。”
華箭夫人見女兒第二次站在生與死的邊緣,忍不住伸手扣住攝魂魔針的針囊,然而她的舉動,很快招來了身後魔皇的不滿,略使魔法,華箭夫人被瞬間封印,再也動彈不得,隻得含著眼淚絕望的望著自己的女兒。
華箭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兒掙紮在死亡的邊緣,恨不得撲上身去將鬼嬰撕個粉碎,母子天性啊,哪怕當娘的是一個罪惡滔天的女魔,然而對女兒的疼愛,一點也不必天下所有的母親少一絲一毫。
但是一直對自己寵愛有加的魔皇,這次卻選擇了冷酷。
華箭夫人第一次將眼中的怒火燒向再塑自己的魔皇。
魔皇臉上飄過一抹淡淡的憂鬱:“別擔心,你的女兒死不了。仔細睜大眼睛看看,有一股源源不斷的罡氣正在她身上慢慢凝結,鬼嬰動不了她的。”
“退一萬步說,孤怎麼舍得讓他們死呢?飛鳥盡,良弓藏,剿滅了青帝和他的的弟子們,魔尊下一個動手的就是我了,他太了解孤心中的不甘。前些日子十二魔族長老的下場曆曆在目,同宗同族,魔尊尚且如此狠毒,他同樣也不會放過我的。”
說到這裏,魔皇眼裏鬱色更濃,心裏默默念道:
“魔尊啊你到底還想怎樣?”
順手抱起地上的華箭,恨恨的說道:“可恨魔尊,還裝模作樣的訓斥我的雙修之術荒唐??????誰知道他轉眼間便搶走了我的小憐。如果我魔皇不早做準備,卿卿早晚也會成為他的胯下之物。”
華箭夫人搖搖頭,滿臉的酸楚,魔皇知道懷裏的女人已經再次妥協,揮手解了她的封印。華箭夫人開口問道:“小憐為何要背叛了師父?”
魔皇搖搖頭,眼裏突然透出一股令人絕望的陰鷙:“師父或許已經陶醉在玉體橫陳的溫柔鄉裏不能自拔了。今天我們正好見機行事,收了這鬼嬰的元神。”
“師父要殺鬼嬰?”華箭夫人眼前一亮,果真如此的話,女兒此番算是有救了。
魔皇一聲冷笑:“不是孤要殺他,是你的女婿,那個傻傻呆呆的歐冶無名要殺他,這個護妻狂魔,鬼嬰千不該萬不該去動他的女人,那還不是自己作死嗎?”
回過頭來再說鬼嬰,茫然四顧不見華箭的蹤影,悻悻地再次將注意力放到林蟬兒身上:“娘娘腿斷了,很疼啊,小孩最會為人止痛了,隻要小孩子砍下你的腦袋,你就再也不痛了。”
小仙子見自己的祈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咬咬牙奮力撲向鬼嬰,是啊,師傅已然斷腿,哪裏還有機會逃走,為了師傅和她的未出世的孩子,隻有自己拚力一搏了,這次她的手中多了一把寶劍------師傅剛才還在使用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