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落座,卻沒有父女間應有的寒暄。
魔皇開門見山的逼問道:“盛寒,孤的提議你還沒有想通嗎?”
盛寒將自己的目光交集在地麵兩塊方磚咬合在一起的角棱,那裏有一隻螞蟻正背負著自己幾十倍體重的青蟲艱難的爬向蟻巢,它是那麼渺小,或許異類一次不經意的跺腳,便可以讓它萬劫不複,但它還是執著的背著獵物,義無反顧的走向自己的家園。
“白日不到處,
青春恰自來,
苔花如米小,
也學牡丹開。
魔皇,不要輕視了小人物,常言道,‘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誌也’”
魔皇眉頭緊皺,不耐煩地放開懷裏的外甥女,江南早就按捺不住,一溜煙跑出房門捉弄龍兒去了。
“多好的小公主,可惜他有一位固執的父親。”魔皇臉色逐漸冷峻:“青帝倒台了,無名夫妻亦是遠遁他鄉,你們還在堅持什麼?”
“哼!”盛寒發出一聲冷笑:“青帝沒倒台,或許他就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你呢。”
魔皇臉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青帝,哎,一個放不下權利的俗人啊!有道是沂生四子,沂水、彌水、汶水、沭水,哪一個他曾用心地教導過?五百年的光陰,他讓孩子們的怨恨淌成洶洶東去的江河之水,一個父親尚且做不好的小神,還配得上這青帝的位置嗎?”
“青帝這是天下為公!”盛寒悻悻的看著自己的嶽父,恨不得立刻揮劍斬殺眼前的魔頭,然而妻子麵前他還真有點下不了手。
更何況,即便真正動起手來,憑自己的這點修為,又怎麼是人家的對手。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與魔皇豈止隻是一尺一丈的差距。
“天下為公?笑話,當年東王公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不惜軟禁前任少昊,而少昊不是也曾逼宮他前任伏羲嗎?嘿嘿,或許你們敬若神明的青帝,此時正隱藏在哪個密窟裏逼迫前任們交出他們的洪荒之力呢。
“還有你的二師兄無名,原本是第四任青帝的真身,青帝為了一己之利,三百年前秘密找到了他,並且將它永遠封印在六歲的模樣,吞噬他記憶的蠱蟲也是青帝的惡招,不過,無名小子確實走運,竟然???竟然??????”
這些年,蘭熏一直忌恨著父親帶領七魔王親手毀了東鎮廟,那裏曾經是自己最後的精神家園,是他,過去假借父親的名義,親手毀了自己的修仙之路,現在,他又在假借父親的名義摧毀著自己堅定的信仰。
可父親就是父親,即使你知道他以愛的名義綁架了你的價值觀,你又能怎樣?常言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可這個人畢竟是自己的父親,盡管此刻他正站在對立的一方。
蘭熏心裏雖然極為抵觸魔皇的勸降,可還是從父親不經意的話語裏發現了關於歐冶無名身世的驚天秘密。
蘭熏愕然,突然敏銳地想到,如果二師兄和蟬兒知道這些消息,會不會對戰勝魔界有些用處?
一定要找到他們!即使他們遠在天涯海角。
然而父親已經在神農穀布下天羅地網,自己想要出去實在太難了。
“二師兄早已不是六歲的孩子,他也早就恢複了記憶,魔???皇,倒是你,把我們囚禁在這裏這些年,就是想用我們做誘餌,釣二師兄現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