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叮咚了一聲,南方拿過來瞧了瞧,劍眉一挑,又放下。
活動脖子,伸懶腰,然後才結束一晚的伏案,站起身來,扭腰擴胸。
窗外已經大亮,不知不覺,又是一整夜過去了。
洗漱,整理文件,下樓。
紅色的保溫杯裏的濃茶泡好蓋上,兩片麵包也堪堪叮熱。
隨手抓起叼住,急急忙忙的抓了車鑰匙就出門。
今天的任務是把兩首歌曲都錄出來,不是輕鬆的活兒。
可剛走到門口,南方的腳步又停下了。
匆忙轉身,邁開大長腿就往樓上跑,過了兩三分鍾,才又下來,一邊跨步走路,一邊還聞了聞自己的袖口。
當南方開始熱車戴口罩的時候,另外一邊,也有人醒了。
孫仙女緩緩睜開了眼睛,喚醒她的,是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響。
是串風鈴,掛在窗前。
晨風掀動窗紗的時候,它就跟著一起吟唱。
如果此時此刻南方也在,沒準能認出這串風鈴的由來。
可惜,他不在。
現在與孫仙女同床的,另有其人--韓芭比。
孫仙女側身向往睡,半睜的眼睛裏有些迷離,視線盡頭,是風鈴搖曳的軌跡。
昨晚她打完電話,就直接上床睡了,有些事情,她不願意去想,也不願意去麵對。
不知過了多久,韓芭比也進了房,上了床。
卻沒像想象中那樣貼身糾纏,隻是安靜的躺在一邊。
可那樣的她,更讓孫仙女心生彷徨。
到最後,竟不知是誰先睡著過去的。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呢?真那麼值得你喜歡?”身後響起幽幽的歎息聲。
孫仙女的眼睛眯了眯,韓芭比的第一個話題,就讓她感覺到某種危險的味道。
她眨了眨眼睛,沒轉聲,慵懶開口:“韓惠珍,你還有印象麼?”
“嗯。”隻是稍頓了頓,韓芭比就應了,韓惠珍是孫藝珍的大學死黨,一直很是要好,她作為當初的枕邊人,也一起聚過幾次,怎麼可能不記得。
“慧珍前段時間結婚了,對象是個小了她七歲的足球運動員。所以,我也隻是突發奇想,想試試跟健壯的年下交往,會是個什麼感覺。”孫仙女腦子,找理由連草稿都不用,最關鍵的是,裏麵還有實打實的事實做引子。
“隻是。。。想試試麼?”韓芭比遲疑。
“嗯。”孫仙女點頭:“至於濟州島的房子,也是因為馬上要在那邊拍部電影,所以幹脆就安個臨時居所,以後也能偶爾去度度假什麼的。。。對了,房子的事情,金泰熙也有份,這點她一定沒告訴你吧?”
“。。。這樣的麼?”韓芭比的眼中有各種光芒在閃動,很多昨晚的細節,在她腦海裏電閃而過。
半晌,她從身後摟上了孫仙女的腰肢,額頭輕輕抵在她的粉背上:“也許,這樣才合理吧。。。喜新厭舊的才是你對不對?。。。你怎麼可能去把一個男人當做自己的最終選擇呢?”
孫仙女沒回應,隻是望著風鈴出神:
喜新厭舊?也許是吧,身為演員,好像所有的人生,都是由一個又一個風格迥異的劇本拚湊起來的。
塑造的角色多了,卻也漸漸忘記了自己原來的麵貌。。。所以才會喜新厭舊吧,永遠期待著下一個故事的開始。。。是因為知道現在在演繹的,遲早都會結束。
。。。可是,怎麼辦呢?突然就有那麼一個人,肆無忌憚的闖進了生命裏。
有他在身邊的時候,隻要風鈴一響,就意味著又一個精彩日子的開始。。。無從把握。。。沒有劇本。。。
或許,也是自己最想出演的劇本。。。
還有。。。
孫仙女剛想得渾身發軟,忽然意識到身後還睡著個人,趕緊收回心神:“哈,說起來,昨晚他後來都跟你聊了些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韓芭比搖頭:“想不起來了,隻是隱約記得,他要我盡早跟現在的營業男友宣布分手。”
孫無賴看向風鈴的眼神,突然又怨憤起來:這部分的無從把握。。。是劇本裏最讓我不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