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的思維模式，並不適合碰上善於忽悠的人，比如騷貨這樣的。
而且騷貨剛才不但說得頗有些道理，言辭中還非常要命的提到了兩個國師很在意的名字。
奧斯卡，黑澤明。
皺眉糾結了好一會，國師居然探身也拿了瓶白酒，啟開，給自己倒了一杯。
咕咚一口。。。這酒，有點苦。
騷貨已經又在哢哢的吃羊肉了，正好也端起杯子咪了口，像是作陪。
“電影。。。就已經那麼糟糕了麼？”國師蔚然歎氣，也不知道是在自問，還是在問別人。
“張哥你放心，這事兒啊，就像溫水煮青蛙，至少在你退休之前，還不至於慘到沒法看。”南方蹲在椅子上，用舌頭剔牙，側臉呸了一口：“要是也拿電影圈的事兒來打比方。。。這種衰退，會有點兒像當年同樣在每國紅火過的汽車影院。”
“。。。”國師又灌了一口，皺眉齜牙：“你，說的是每國，那其它地方，應該沒那麼遭吧。”
“現在是地球村啊我的哥~”南方笑：“歐洲那邊電影界的情況，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吧？日耳曼的資本回流了沒？”
“那至少咱們亞。。。”國師還是不甘開口。
“這點您還就真說著了。”南方邊探身給他倒酒，邊搶答：“咱們亞洲，倭國和棒國會跟著開始一起萎，但至少咱們國家重新起步晚，所以漸衰期也會來的晚些。。。但，當其它地方的電影市場都開始萎縮，全球影業大佬的視線都往咱們這兒看過來時，您覺得，靠咱們電影圈裏的那些神仙，能拿出多少作品，又能扛得住多久？。。。自己拍的東西屎得跟什麼一樣，還一個個就愛劃個圈子充大佬，開口閉口就這個大師那個主義的扮專家，國內真有點想法的新人想冒個頭，又烏壓壓的搶著衝上去潑髒水。。。這些年，您吃的虧也不少了吧？”
國師皺眉喝酒，隱約的歎了聲氣，不說話。
見同理的火候差不多了，南方舔了舔嘴唇，趕緊準備喂甜棗兒。
“嘿~”他擺手笑：“不說這些了，江山代有人才出，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以後要真是有咱們自己的新導演能拍出真正的好片子來，他們那些鳥人也壓不住。”
“至於張哥您麼。。。”南方咂咂嘴，搖頭感慨：“我知道您一直都還帶著點奧斯卡情節。。。但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吧，張哥，您在我心裏，成就可比一個普通的奧斯卡導演強太多了。”
國師苦笑不語，隻當他是隨口安慰。
“您不信？”南方卻是一拍巴掌：“張哥，您知道，您當了這麼多年的導演，哪部作品在我眼中是最牛叉的麼？”
國師眯著眼，借著點酒意，還真就猜上了。心情壓抑嘛，想點喜慶的，就當換換心情。
“9。。。4年那部？”他遲疑開口。
那部電影在現在的國師自己看來，也許又有了許多不足。
但，他還是很欣慰當時能有那樣的勇氣把它給拍出來，為了那部戲，他遭受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還真不是。”南方眼神明亮：“是08年那部。”
國師愣了愣：“08年的？那不是電影啊。”
嗯，雖然從頭到尾花去了國師兩三年的時間，但那場盛會，真不是電影。
“我知道不是電影。”南方點頭：“但，比任何電影都牛，在我眼裏，甚至能抵得過幾座奧斯卡。”
國師荒唐的搖頭笑，覺得這小子是真喝高了。
南方擺手：“張哥，您且聽我說完。我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從您那場盛會之後，您知道就隻在當年，咱們國內就有多少小眾的設計品牌和個性電子產品，呼啦啦的接了一大堆出口訂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