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下去,羽箭帶著破空之聲飛了出去。
白色的羽箭在空中很容易被看見。
在眾人的視線中,羽箭擦著那棵大樹的樹冠,從大概五十米外的地方飛掠而過。
隨後一直朝前飛去。
一群正在覓食的春鴉可能受到了什麼東西的驚嚇,從地上撲騰騰的飛了起來。
然後好死不死的撞上了羽箭。
結果,兩隻特別倒黴的春鴉被箭杆同時穿透,如同穿串一樣紮了個透心涼。
好一個一箭雙鴉!
魚族的人驚呆了。
老嫗驚呆了。
坐在火堆旁正在幹嘔的翠花也忘記了幹嘔,一群人就這樣看了看箭杆落地的地方,又看了看巍然不動的王壯。
終於,王壯自己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他抹了抹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一臉淡定的道:“唉,比我瞄準的少射了一隻!”
聽了他的話,不僅僅是魚族,就連老嫗和翠花都在內心給王壯跪了。
見過不要臉的,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
魚族的人是既震驚又佩服。
在鱷的催促下,青魚快速的朝著箭杆消失的地方跑去,想要將箭杆和戰利品撿回來。
而老嫗則是一臉微笑的道:“這不是在竹筏上晃暈了麼,射不了太遠的敵人,隻能射得近一些,準頭也是差了一些,讓你們看笑話了!”
鱷魚他們連連擺手,滿含敬畏的不差不差。
他們在想,從那根羽箭穿透兩隻春鴉的情況來看,如果射在人身上也能射個大窟窿的。
如果王族有三兩個這樣的神箭手,那在麵對敵人的時候,豈不是在幾百步外就能將敵人都給射殺了。
想到這,鱷魚心翼翼的問道:“王族長,在你們部落,想要把這弓箭練到這麼準,應該很難吧!”
“嗯,的確很難,畢竟箭法能夠這麼差勁,王壯也是我們部落唯一的一個了。”老嫗點頭道。
青魚臉上的表情有些石化了。
他不敢置信的問道:“你的意思是,王壯是你們部落箭法最差的人?王族長不要和我開玩笑!”
“我以族長的名譽告訴你我沒有開玩笑,他卻是是我們部落箭法最差的那個。”老嫗篤定的道。
看到老嫗話都的這麼重了,鱷魚吞了口唾沫,眼底流露出了對王族深深的敬畏之心。
就在這個時候,青魚也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
他的手上,抓著兩隻被射穿的春鴉,箭杆還橫在這兩隻春鴉的身體裏麵。
青魚一路上都隻敢拿著春鴉,根本不敢碰一下這箭杆,生怕它會將自己也射個對穿。
看到了死翹翹的兩隻春鴉,鱷魚心中的敬畏更多了一分。
他鄭重的對著老嫗道:“王族長,這河邊風大,您還是先跟我回部落,吃一頓我們部落才研究出來的魚鮮大餐再話吧!”
老嫗點了點頭道:“也行,那這魚籠用不用現在下水,現在下水,明早取籠的時候就能抓到很多魚了!”
這一次,鱷魚沒有任何的質疑,直接道:“下,下水,青魚,你去跟著學,所有步驟都要記清楚,如果你學錯了,回去了我給你腿打折!”
青魚忙不迭的跟著王壯去學習如何下魚籠了。
隨後,老嫗又指著河邊堆積的那堆東西道:“這些也是我送給你們部落的禮物,用帶回去嗎?”
“帶!當然帶!你們把這些東西都搬回去,一定要心,一樣都不能碰壞了,誰碰壞了一樣東西,我給你們的腿打折!”鱷魚繼續指揮道。
魚族的居住地並非是在地麵,而是懸掛在樹上的。
他們一個個的都有自己的吊床,用一些堅韌的魚皮縫製而成的。
就掛在那棵最開始被王壯當做目標的大樹上的。
這些吊床離地大約一米,一個個的掛在樹上,能夠避免大部分的蟲蛇禍害。
大樹長得很像地球上的榕樹,但枝幹比榕樹要堅韌許多。
往往冬大雪將榕樹的枝幹壓彎到地上也不會斷裂。
這種堅韌的魚皮吊床隻有魚族才有,有著良好的保暖效果。
到了下雪的時候,吊床裏麵塞滿幹草枯葉,然後用魚皮一蓋。
一夜下去,這些吊床都被鋪滿了雪,遠遠看去如同一個個白頂黑底的蟲繭懸掛在樹下一樣。
大樹被魚族人成為吊榕。
三棵吊榕就是魚族人的所有家了。
那些無姓人之所以選擇攻打這些魚族人,除了他們不願意聽話上供外,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們想要搬家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