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陽平接下了飄浮在半空中的紙張。
他發現就算沒有用力,紙張依舊挺直,沒有受到重力的影響而垂下。
他雖然沒有感覺到其中蘊含什麼力量,但是從這一點看來,這一張紙並不普通,不管是材質的問題或者是某種神秘力量上的問題,肯定都不簡單。
嚴陽平仔細地打量著紙張上麵的文字。
他看不懂白色紙張上的每一個黑色文字,這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種文字,那些在文字背後隱約浮現的淡色線條,彼此所構成的特殊圖案,他也沒有印象。
擁有實質效力的契約……似是而非嗎?嚴陽平身為血魔宗宗主,知曉許多在古時候魔門的隱秘,魔門確實是有類似限製他人的方法在,但如果隻靠一張白紙,還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嚴陽平從手中的紙張上抬起目光,望向了眼前年輕人的腳下。
距離許慎不遠的地麵上,有著一個持續燃燒的赤色火焰。
在明亮火焰的包圍下的,是百襄自斷的左手。
如果說剛才一係列的事情有什麼讓嚴陽平最為驚奇的,肯定就是百襄被偷襲之後自斷左手的那一幕。
嚴陽平想不到那位相識已久的老朋友會吃了這麼一個大虧。
平心而論,他認為自己可做不到讓對方自殘,就算這種手段跟本身的武道實力無關,也肯定不是單純的運氣。
許慎能夠做到這一點,足以令嚴陽平加倍重視。
何況,嚴陽平很清楚對方的威脅可不是什麼謊言。
剛才他想要試著讓傳送離開,可是手中的關鍵的那根水晶骨頭,卻不受控製的跳離了他的手中,連他想要抓到找不住,他明白這是骨頭本身進行了短距離的閃爍傳送,就像是被某種外力影響了似的,引致傳送的功能失效了,才會發生這種事情。
他無法離開這個地底之下,就算時限已到應該也脫離不了,因為這個地方已經早一步受到他人的封鎖。
嚴陽平此時此刻必須當機立斷,他已經沒有時間了,要是不趕緊脫離,他會付出嚴重的代價,很有可能當場灰飛煙滅。
畢竟,早就擁有到達這裏鑰匙的他,還有同樣可以在遠方抵達這裏的百襄,不選擇第一時間就來到這裏拿取想要的物品,都是因為他們使用的方法風險太高太大。
時間限製並非這種傳送的條件,而是他們本身為自己添加的一道保險。
如果不是知曉了竟然有人早一步捷足先登,不知道過什麼方法到達了魔藏,嚴陽平也不會冒這個風險。
因此,麵對眼前年輕人的威脅,嚴陽平是不可能拒絕的。
當然,他不知道所謂的契約對自己造成何等的影響,說不定會對他以及血魔宗造成嚴重的不利,此時想盡辦法殺死對方也是一個選擇。
不過這樣一來,他就會被困在此處,然後遭到傳送條件的反噬而亡。
嚴陽平不畏懼死亡,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現在這個時間他還不能就這麼死去,最少他要庇佑宗門弟子去到一個安全之地。
他選擇了暫時的妥協。
“所以我隻要簽下這契約,選擇和你合共同合作,我們在能夠皆大歡喜的落幕了?”
許慎保持著最高程度的戒備,沒有因為嚴陽平看似同意的態度而放鬆。
“契約隻能夠束縛你,無法影響到其他人,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對血魔宗產生不利,我也不會提出過分的要求,請你放心,我就隻是想要和平地結束這一切。”
許慎準備的魔法契約,是一個有關靈魂的契約。
簽署了契約的人,許慎就能夠掌握對方的靈魂,隨時都將對方的靈魂抽出體外。
靈魂是生命的一部分,失去了靈魂的身體,自然會當場死亡。
雖然說這一份契約仍然有著距離的限製,他要非常接近對方才能做到此事,但這種手段已經足夠進行威脅。
唯一需要顧慮到的,那就是他並不清楚靈魂契約對於金身級別的武者是否能夠產生效用,他沒有嚐試過這方麵的實驗,也不可能有機會驗證,他還是有可能會失敗的。
但是現在想要平安地解決一切,他也隻有這種方法了。
要是簽署契約不成功,許慎雖然還準備了一些小手段,不過都沒有魔法契約來得有保障。
“我要怎麼走才能簽署契約?”
嚴陽平還有很多細節想要弄清楚,隻是現在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如果不想做到反噬而死,那他必須盡快傳送回去。
現在他也隻好在一知半解的情況下選擇簽署契約。
“血印,用你的鮮血在上麵留下痕跡就好。”
許慎本來以為還需要再費一番口舌說明一些東西的,不過眼前的老人比他更快進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