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離開了雲霞府已經三天的時光。
大概是因為太上長老同歸於盡的手段,許慎一路上都沒有遇到追兵,逃離的時候非常順利,但是依然沒有改變過前路茫茫的本質。
在這三天裏,羅光漢已經去過了不同大大小小的城市,也到達過一些小村和小鎮,不過全部都發現到有隸屬於天旭派的人員占領了,而且還全天候的在天上盤旋看守,儼然一副戒嚴樣子。
無法進入城鎮之中進行調查,沒有辦法知道最新的消息,羅光漢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可是他們也不能隨便的停頓下來,這樣風險太高,唯有不斷的繼續往北方前進,尋找新的可能。
在第三天的晚上,許慎在營火前料理著剛剛捕獲來的獵物,由於事出突然,他們也來不及準備充足的幹糧,一般的儲物法器也儲存不了食材,同時不敢進入有天旭派弟子看守的城市的他們,隻好每天定時的在野外進行狩獵。
畢竟,就算是煉器師,也一樣是人,也是需要進食的。
“……天旭派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手?”
坐在一塊石頭上的羅光漢,忽然對著眼前的火堆低聲咕噥了一句。
根據粗略的統計,在這三天以來他們遭遇過的天旭派弟子人數,已經超過了上百人,如果其他的城市也存在著一定數量的人馬的話,可以想像得到天旭派最少擁有逾萬名煉器師。
這樣的數量,已經是他們先前所知道的天旭派全體門派的人員的總和了。
很明顯,天旭派絕對是擁有更多可以運用人手,數量遠超想像和預計。
許慎看了一眼麵色消沉的羅光漢。
羅光漢出生於豪門家族,在門派之中也不用去做太多粗重的功夫,現在突然出外流浪,還沒有接受過真正的單人遊曆鍛煉的他,始終是多有不適應,令本身就繃緊的神經一直消磨著精神。
“天旭派既然是早有預備的,那麼他們一定也做足了擴展的準備,隻要願意付出大量的資源,那麼就能夠在一定的程度上量產煉器師……雖然說有這個道理在,不過他們到底付出了多少的代價呢?”許慎淡淡地說。
擁有煉器師神念資質的人數量稀少,不過如果擴展到整個昭陽疆域的範圍來尋找,在昭陽百國中總能夠找出一定的人數的。
隻是,這麼一來也代表了天旭派需要付出更多的煉器資源,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培養煉器師。
就算是一個大門大派,這樣的海量負擔也可能會壓垮門派的經濟,甚至是阻礙門派弟子的成長。
許慎想起了門派中的兩個叛徒,他們都是在十年以前就潛伏進來的,天旭派的籌謀絕對是深謀遠慮,準備好麵對一切才爆發出來的。
許慎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能。
不過,他不敢肯定這個可能性的真實程度,那終究隻是一種推測。
就在他想要跟羅光漢討論這個想法的時候,他眉頭一皺,閉上了嘴巴。
由於在野外露營,許慎就算有法器結界的保護,也依然做出了各種的戒備工夫,一直在運轉中的元力生命感應,讓他第一時間發現了端倪。
有人正在接近這個地方。
那種虛弱的感覺並非是野獸的,那是熟悉的人類的生命力。
“……嗯?這個是……”
負責開設法器結界的羅光漢,這個時候也發現到了有什麼東西正在接近,在他手中的法器正在提醒著他這一點。
羅光漢霍地站了起來,神情有些緊張的望著左邊的方向。
漆黑的樹林中幾乎什麼都看不清楚,選擇了遠離人煙的區域來躲藏的他們,應該不會遭遇到其他人才對的。
“許師弟!做好準備!”
羅光漢拿出了所有的法器武裝。
除了原先他擁有的法器,還有來自太上長老給予的儲物法器之中保存著的各種各類的法器,為了緊急強化實力,他和許慎也挑選了幾件適合自己的法器作為防身用途,現在露營的時候所使用的結界法器就是其中之一。
這一個結界法器能夠隱藏他們的行蹤,遮掩營火的光芒,也可以隔絕野獸以及蚊蟲,正常的情況下應該都不會被發現的才對。
可是,就算隻是偶然的遭遇,羅光漢此時此刻也不敢掉以輕心,幾天前天才遭遇過滅門慘劇,他根本就不可能放鬆下來。
許慎迅速地放好了手中的獵物,取出了攻擊用的法器。
雖然他感覺到接近者生命力虛弱,估計應該是受了重傷,不過在這種逃亡的時間,遭遇到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是最糟糕的。
羅光漢取出了某一件能夠夜視的法器,外型就是一個單筒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