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送走了奎裏諾之後,花了半天的時間清理各種戰場痕跡,接著便一直在家休息。
晚上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他預期可能會前來的追殺者也沒有出現,同樣有沒有其他好事者接近。
一夜無事對他來說當然是最好,隻不過第二天醒來,他就有麻煩主動上門了。
本來以為下個星期才會來再次追債的黑幫,竟然毫無預兆的來到了。
“你……什麼時候……”
許慎裝作一麵害怕懦弱的樣子,低著頭麵對站在門外的兩個高大漢子。
這兩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白人,語速說得太快了,許慎現在的語言知識根本就聽不懂。
雖然在過往的曆史中,“許慎”已經來到了這個國家一年多,但有大半年的時間都是待在同鄉會,然後往後所做的碼頭搬運工也不需要多說話,所以語言學習的溝通上還是不完全。
許慎已經不記得這個時空背景下應該用什麼的方法應對,不過低著頭不說話總沒有錯的。
“你……快……”
兩個追債的家夥口沫橫飛,不過沒有特別動手動腳,大概應該隻是來慣例的威脅一下的感覺。
許慎其實有點想立刻收拾這兩個人,反正他們就算不上門,今天他也會有所行動,不過他們是駕車過來的,有可能會被其他人所目睹,所以最好還是不要在這裏做些什麼動作,以免招惹無謂的麻煩。
嗯?許慎聽見了越來越接近的汽車引擎聲,在這種時間,在這種偏僻的地區,除非像是眼前這兩個幫派份子來找麻煩的,否則應該不會有人接近的。
許慎估計這一次的客人也應該是來找他的,不過他一時間想不起會是什麼人。
他努力地回憶著在這個時空的記憶,看著那越來越接近的淺藍色的車輛,他大約猜測到來人是誰了。
不出意料的,小巧的私家車在許慎的房子前麵停了下來,然後在上麵走下了一個紮著馬尾的年輕白人女子。
她發現站在門外的兩個高大漢子後,沒有任何的畏懼,反而是怒氣衝衝的小跑步了過來。
女子張嘴就是大罵,氣勢竟然壓倒了兩個比她高半個頭的男人。
許慎悄悄地觀察著這個女子。
有著栗色頭發的女子大約二十歲出頭的模樣,有著相當完美的均稱身材,就是樣子稍為尋常了一點,沒有讓人一眼就記住的特征,她穿著十分樸素,身上沒有什麼珠寶裝飾。
許慎知道對方跟自己有關係,他記得對方應該是那個白人後父的侄女。
白人後父還有一個哥哥,好像在犯了賭癮之前關係都十分好,不過他問哥哥借了一筆還不了的錢之後,雙方的關係就變得惡劣了。
許慎記得這個女子好像叫詹妮.羅姆斯,第一次見麵就是在白人後父的葬禮之中。
第二次見麵,就是這個是用的母親積勞成疾逝世的時候,如果沒有這個年輕的白人女子出手相助,曆史中的許慎也不可能順利安葬母親。
畢竟缺少了同鄉會的幫助,還是不太懂得本地語言的“許慎”,可以說是完全孤立無援的。
詹妮.羅姆斯大吼大罵了一輪,兩個應該是黑幫的男人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麵上甚至是一個無助的樣子。
最後,詹妮在手中的小提袋中取出了錢包,拿出了好幾張大額鈔票,滿麵不岔地把錢塞到兩個男人的手中。
她憑著一股氣勢又快速地說了什麼,兩個男人對望了一眼,收下了錢之後頭也不回的走回車上,就這麼有點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許慎,他們沒有對你動粗吧?”
詹妮.羅姆斯口中說出的並非本地的語言,而是許慎的記憶之中也懂得的東方語言。
雖然帶著一點西方語音,發音不太準確,但許慎能夠聽得懂。
“謝謝你……我沒事……”
許慎控製場麵上的肌肉表情,擺出了一麵苦笑。
根據他的記憶,詹妮是畢業於大學語言係的高材生,總共懂得四種外國語言,其中也包括了東方用語,所以雙方才能夠順利的溝通。
“那一群混蛋真是的,明明就不是你需要承擔的債務……”
詹妮搖頭歎息著。
但這也是無法避免的,對方是黑幫,而且是高利貸,要他們就此放棄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算報警,估計也沒有什麼用,在這個時代,警察根本就難以解決這種事件,一個不好的話很可能會遭到黑幫的報複,更不要說當事人是許慎這樣的新移民了。
“爸爸也是的,根本就不願意幫手……”
許慎記得詹妮的父親,對於他的在這個時空的母親非常有意見,並不是種族上的歧視,而是覺得因為這個女人出現,他的兄弟才會落得那種慘死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