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子弟在試煉穀遭到散修伏擊一事,很快傳遍千湖域各大城池,低階修士們議論紛紛,猜測幕後黑手,猜測家族將如何處理,甚至有人為此開設賭局。
毓秀城仍是風平浪靜。
各大家族真人帶著小輩們離去,對於試煉穀一事的結果隻字不提,還讓族中小輩不必顧慮,盡可與鍾家小輩們繼續交好,儼然一副相信鍾家的態度。
二十七大家族的關係牢不可破,那些等著看熱鬧的有心人漸漸歇了心思,過了不到十天,這件風波就成了舊聞,被一些高階修士不得不說的花邊新聞所代替。
外麵的人不知曉結果,鍾韻與拂衣卻是打聽得一清二楚。
“罪魁禍首”已然自盡,首座長老為給眾人一個交代,將那新晉元嬰的近親全部請上長老峰,當著各家族真人的麵廢掉修為、驅逐出族,送入凡俗做“富貴閑人”去了。
首座長老信不信這結局,拂衣與鍾韻都覺得很難說,她老人家活得久看得多,鍾家更是在她手上蒸蒸日上,可見心智手段都不俗。這樣輕鬆就被查到的“幕後黑手”,真能讓她老人家信服?
不過大家麵子上信服就已足夠,鍾家做足了與所有家族站在統一戰線的姿態,表明鍾家絕不會傷害千湖域家族的整體利益,各族真人自然也就放了心。
何況從表麵看上去,那人的自白書也很是值得相信。
“居然說我爹欺負他?哼,我爹他就是嗓門大,這怎麼能叫欺負人呢?”鍾韻跑去纏著首席長老,打聽了一嘴自白書的內容,回到院中就與拂衣抱怨上了。
那名新晉元嬰在族中地位不高,靈脈被毀之後,他就再沒得到過重任,一直在族中做著一些較為雞肋的事。因此他心中極為不甘,對家族一直心懷恨意,特別是鍾韻一家人。
據他所言,鍾懷義總是對他大呼小叫,好像嫡支高人一等,他就是可以任人欺辱的低賤妖獸。他積攢著憤恨,等待機會想要報複,結果正好撞上試煉穀這樣的大事,讓他能夠毀了鍾家,毀了鍾韻。
“這理由說出去倒也說得通。你若隕落在穀中,你爹娘必會留下心魔,大量家族子弟隕落在試煉穀,罪魁禍首還是鍾家人,鍾家和整個千湖域的家族都會跌入穀底。嗬嗬,我們順口編出來的東西,他還真能給圓上。”
這世間唯有拂衣、鍾韻以及真正的罪魁禍首知道,這件事壓根就與別的家族無關,偏偏這位死得十分及時的新晉元嬰真人,能夠接下這茬將事情盡數攬下。
“他死前必定見過七叔,若能抓到證據就好了。”鍾韻經過幾天調整,不再像剛知曉真相時那般悲痛絕望,她現在隻是遺憾,隻是疑惑,更多的情緒都在靜坐修煉中漸漸消散了。
“還是等你爹娘歸來......”拂衣話音還未落下,陣法忽然一陣波動,兩道熟悉的元嬰氣息先後入內,臉上帶著餘怒,眼中含著關切,看樣子是已經知曉試煉穀一事。
拂衣自知不好再留,連忙起身行了禮告辭,她打算去城中晃悠一圈,待鍾韻給她傳訊再回來。
還有十天就要大選,她們逛了好幾處宗門設置的報名點,糾結猶豫了半天還是沒能決定去哪兒。拂衣最後決定在大選當天抓鬮,抓到哪家就去哪家報名,通不過又繼續抓。
修士嘛,就是要將努力與隨緣相結合,這也是在逆天與順天之間找平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