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跪伏在地,用了畢生所有的勇氣,才讓自己繼續這樣端端正正的跪著,而不是嚇的軟在地上起不來。
她能感覺到,段星對自己是動了殺心的。
段星懶散的坐著,看著這個跪在自己腳下的女人,眼睛裏沒有半分動容。
“夭夭啊,我留著你,可不是讓你來挖我的心的。”段星悠悠的道。
夭夭一個激靈,又是砰砰幾聲,半點不敢含糊。
“奴不敢,還請世子殿下明鑒。”夭夭抿著唇,低聲說:“我絕無背叛主子的心。”
“那三十大板怎麼說?”
“奴瞧的清楚,那三十大板並未落在世子妃的身上。奴當時下令,也並未真的想要為難世子妃。”
“那板子若是真的不留勁兒的落在她的身上,你現在也不會活著在這裏說話了。”
“……”
段星換了個姿勢,淡淡的道:“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夭夭深吸一口氣,最後仰頭看著段星,說:“奴甘願領三十大板,作為傷害世子妃的懲罰。”
段星挑眉,側頭看了冉書辛一眼:“聽到了?”
冉書辛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道:“來人。”
片刻,鄭言便帶著一個人進來了。
凳子拖過來擺上,其中一人粗暴的將夭夭從地上拖起來扔到凳子上,然後手臂鐵鉗一樣將她固定在凳子上。
鄭言拎起板子,親自掌罰。
一板子下去,立刻皮開肉綻。
夭夭沒忍住,從唇間溢出一抹呻-吟,隨之很快緊緊的咬住牙關,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了。
怕自己的叫嚷吵醒了屋子裏的人,秦艽一不開心,段星定然對她更加厭惡。
夭夭死死的咬著牙,滿頭冷汗,身後的板子砰砰的落下,一開始還是劇痛,到最後都有種下半身已經不屬於她的錯覺。
鄭言是半點情麵都沒留,每一板子都抽的很到位。
他是跟在秦艽身邊很長時間的人,也是真心的將秦艽當做主子看待。
更何況,秦艽那樣的女孩子,就不應該受到任何傷害。
鄭言好不留手的抽完了三十大板,然後將手中的板子往旁邊一扔,轉頭看向段星,說:“世子殿下,人暈過去了。”
段星手撐著頭,姿勢悠閑。
聞言不過是撩了撩眼皮,說:“弄醒。”
鄭言轉頭接了一盆冷水過來,朝著夭夭的腦袋就潑了上去。
嘩啦啦的水聲一過,趴在凳子上的人悠悠醒來。
夭夭恢複意識,下意識的痛呼一聲,臉上神色因為疼痛而變得有些扭曲。
她的腿上,全是鮮血,幾乎將她的羅裙染紅。
夭夭臉色慘白如紙,看著像是下一刻就要立刻死掉了一般。
但是,她卻死死的咬著牙,掙紮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隻是剛站起來便覺得雙腿一軟,她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樣大的動作拉扯到身後的傷口,讓夭夭的臉色比剛才更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