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它賊賊的模樣,落紅瑛放下手掌,有些無奈地翹起唇角,“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嗎?像極了奸商!”
“所以你給不給!”黑胎理直氣壯地挺起小胸脯,“我可不是趁火打劫啊,明明是你招惹的楚傾姿,沒來得及跟司徒雲白說話。”
“給!”落紅瑛趁機抓住黑胎,揉進了自己的手心,“不過給多少,要看真的嚴不嚴重。”
“是真的嚴重,這個情報價值三盒點心!”黑胎伸出爪子,認真的晃了兩下。
落紅瑛沒想到司徒雲白早就知道了司徒晟軒的事情,意外之餘,無奈地笑了聲。
“若是要對付他,我自然有千百種法子。可是那天看到丫頭受委屈,我便不想忍了,”落紅瑛說著,聲音帶了幾分惆悵,“無論到了哪裏都是如此,身份顯赫的人,總會在親情上多幾分魔障似的執念。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我隻能不再管這件事。”
“是擔心弄巧成拙嗎?”
“嗯,”落紅瑛沒有否認。心中雖有遺憾與司徒雲白沒有夜話家常,但是想到昨天的事情,心裏還是有些不確定性。
她知道最近崛起的綢緞莊,主人正是楚傾姿,她也憑借這些別出心裁的料子,賺了不少銀兩。
可是那麼大的宅子,收拾規整,應該不是短期內就能買到的。
並且昨晚的楚傾姿很是古怪,就算是臉上有傷痕,也可以讓她白日擺放。晚上總有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好像是躲避什麼人一樣。
手指摩挲過下顎,她越發覺得楚傾姿住的地方,說不定能讓她發現一些從未注意過的東西。
同樣的夜晚,落紅瑛在酒精的麻痹下一夜無夢,簡玉珩就慘得很。突然發生的兩件事,翻來覆去在夢裏出現。
就像預言的夢魘,狠狠遏住了他的喉嚨。
在睡夢裏,他眼睜睜看著偌大的簡府坍塌,一無所有的自己,孤零零地站在門口。臉上有冰涼劃下,濺了滿地落幕。
受傷的腿開始出奇的疼痛,就好像他的心也跟著碎了一樣。
他哀嚎著掙紮著,突然就看到了落紅瑛的模樣。她還是如當年一般沒有長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滿含悲傷的望著她。
漸漸的,有血液從她的頭頂冒了出來,最後整個畫麵被烈火鮮血沾染。
他嚇得驚叫一聲,背脊出了一身冷汗。
簡玉珩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天色已經大亮。
他半坐起身子,看著熟悉的臥房,竟然有一種恍惚的不真實感。
耳畔突兀的傳來一個古怪的音調,他隱約聽到了什麼江南,蓮華寺……
這些字眼他好像在哪裏聽到過,似乎是在之前自己受傷的時候,那個聲音仿佛還提到過落紅瑛三個字?!
簡玉珩痛苦地搖了搖頭,感覺大腦裏的信息亂糟糟擰了起來,讓他分不清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頹然地倒在床上,簡玉珩想要放任自己重新睡過去,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將身體的疲憊暫時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