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一驚,垂下了頭:“少爺回來了。”
“母親病了,我不是說過不許任何人打擾嗎?”周安深盯著她看了一眼,目光中有著懷疑。
“是老爺請了大夫為夫人看病,夫人叫奴婢來,是要奴婢去請少爺過來,老夫人想見您。”沁兒還算反應快,立刻說道。
如今周府早就是相爺當家,老爺也一向與他們母子不親近,隻是跟已經出嫁的小姐親近點。
周安深挑了挑眉,無聲的揮手讓她退下,他抬腳走進了許氏的房裏。
“母親今日可好些了?”
“你明知我沒有病!”她不知為何兒子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說有,那便是有,還有,母親最好守口如瓶,不要再提我的身世問題,否則,一旦皇上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你會連第二個兒子都失去。”
周安深淡淡的說著,許氏驀然間睜大了雙眼。
……
“好好的一個秋獵,就這樣被定安候給毀了!哀家千防萬防,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是北渡國的皇子!好一個諸葛言庭,竟有耐心在我玄安蟄伏十年,他竟還妄想求哀家賜婚,真是可惡之極!”
秋獵之事,事發突然,太後怒氣勃勃,在看到棠晚脖子上的傷時,更是直接發泄出來,惱恨不已。
“母後,刺客不是他派的。”
“你竟還為他說話?!”太後似是不可置信,擔心的將她拉到自己跟前來,“棠兒!你莫要再被他蠱惑,他對你所謂的情意,不過都是有目的的,哀家就一直在想,他怎麼會突然想要哀家為你們賜婚,現在看來,他怕正是要利用這一點,伺機奪我獨孤家的天下!”
她這一生對不起先皇,沒能留下一個真正的兒子。
她隻有這麼一個女兒,是絕不允許任何人利用她,傷害她的。
“母後你先聽我說,”棠晚歎了口氣,她將兵符拿了出來,“我沒有被他蠱惑,他對我的情意,也不是假的,這是他交給我的,如果他真有反心,昨天那種情況下,消息未走之前,他就會率那二十萬大軍壓入玄安城了,母後,他唯一對我隱瞞的,隻有他的身份而已。”
太後拿過那塊兵符,臉上神情卻是驚魂未定。
兵符!定安候交出了兵符!
“母後,你相信我,他對我是真心的。”
“棠兒,你當真,對他動了心?”太後神色複雜,眉心緊皺。
不論如何,他已經不再是定安候,他是北渡國的九皇子啊!
他欺騙在先,現今回了北渡國,又怎麼可能再踏足玄安,她不能讓女兒傷心。
“是,母後,我知道我身上肩負的責任,我是玄安國的皇帝,隻要一日不卸下這個重擔,我就不能做自己,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他,如果有一天,他回來了,母後就答應我吧,好不好?”
上一世不能圓滿,這一世,她真的想跟他在一起。
太後聽著她的請求,摸了摸她的頭發,內心深處都是苦澀。
她何嚐不想讓女兒做自己?
可那個人,他不會再回來了呀。。
她竟不忍心拆穿她的想望,她輕輕點了點頭:“母後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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