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主你還是低估了他的執念,凡是為了你,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而現在,他將冷棄霜當成了你,隻要那個女人再說些什麼,他可能會親自來剖開你的心,取走女媧石。”墨間沉著聲音,過去的五百年,他太了解樾凜了。
殺戮算什麼?
不相幹的人生死算什麼?
他一心,就隻有公主。
這樣偏執瘋狂的感情,讓棠晚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的心跳不自覺的加速,好像他真的會來剖開她的心。
墨間不肯去休息,棠晚無法,隻是她也毫無睡意,躺在床上,卻睜圓了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察覺到房中有了一絲異動。
幾乎是立刻的,她屏住了呼吸,抬頭看了過去,卻發現,是她先前離開凡間時,給君祈的鈴鐺花,此刻緩緩飄在了她麵前。
棠晚側過了身子,她揮了下手臂,那朵鈴鐺花便幻化成了一片花影鏡。
而在那鏡中,她看到了同樣躺著的君祈。
“娘子,原來你這花還能這麼用?!”
君祈原本隻是在這花中施了法術帶話給她,他還等著她會不會給她回信呢,沒想到竟然能親眼看到她!
他立刻高興的翻了個身,和她一樣側躺著,這樣就好像兩人同處一室,沒有距離,同床共枕一般。
“你找我有什麼事?”棠晚垂眸間看到了手腕上的串珠,又看到了君祈的笑臉,她心底的煩亂,到底是輕了一些。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娘子不在,我好難過。”
君祈邊說邊將臉在枕頭上埋了埋,他伸出手臂來,想通過花鏡來碰她。
可這法術是棠晚變出來的,相當於是現代的視頻,哪怕真的像是兩個人麵對著彼此,卻也不可能碰到彼此。
棠晚看著他的動作,頓了頓,“你難過什麼?”她才是難過。
她完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棠晚閉了閉眼,卻聽君祈換了語氣,正經的問她:“我感覺到你的難過了,晚晚,樾凜找你,究竟說了什麼事?”
“他要女媧石。”
“你給了他?!”君祈變了臉色,皺眉道。
棠晚搖頭:“我沒那麼傻,這都是冷棄霜和千城的陰謀,對了,千城就是那天傷了你的魚妖。”
君祈早就知道這些,他按下不提,隻是擔心道:“你現在在哪裏?”
“赤宵殿。”
“什麼?!樾凜的宮殿!你怎麼可以住在他那裏?我不放心!”君祈一下子從床榻上爬了起來,又急又氣的喊。
棠晚躺著沒有動,她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幽幽道:“我試過了,他真的不會相信我,他從前為我做了很多事,到了現在,他也依然,是在為‘我’,他以為的我,君祈,若是他要殺我,我也半點恨不起他,我隻是心裏難過的,像要窒息了一樣。”
她眼底泛起濕意,閉著眼睛,眼淚便流到了枕頭裏。
好像無人看到。
但君祈卻看得一清二楚。
隔著一麵花鏡,他能感受到她心裏的痛,他也跟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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