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晚氣惱,一邊想將他甩開,可一邊又確實怕的厲害,當下板著小臉道:“你把我送下去。”
“不,”言執拒絕,見她要惱,趕緊道:“我一個人修煉很無聊的,你就陪我一會,一小會好不好?”
棠晚看了看他的神情,遲疑道:“就一小會,你要是再不聽話——”
“聽,一定聽。”言執無奈接口,扶著她坐在了自己身邊。
棠晚起初還有些戰戰兢兢,後來發覺確實不會掉下去,漸漸也就放鬆下來。
抬頭看天的時候,也覺得和平日裏在四方的院裏所見有些不同,微涼的夜風在臉頰上拂過,比在房間裏確實要涼爽許多,滿天的繁星伴著一道銀河,她的思緒突然有些飄遠。
這世上,是否還有另一條不那麼循規蹈矩,不那麼依照先祖舊製傳承而走的路?
難道每個人都一定要按部就班的活著,才是對的嗎?
“晚晚在想什麼?”
“我在想,女子這一生一定要嫁人嗎?”
棠晚耳聽著有聲音問她,便下意識的開口,說完才驚醒過來,頗有些驚愕的看向身邊的人,她剛剛,在說什麼?
“不一定。”言執卻是認真回答,他不知從哪裏弄了一壺酒來,喝了一口才道:“若非遇到令你傾心之人,當然不能勉強自己,晚晚,你不要怕,隻要你不想做的事情我都會幫你,記住,是任何事。”
棠晚愣住,她怔怔的看著他喝酒的模樣,銀白色的頭發飄落在肩頭,很有一種仙風道骨的高人姿態,偶爾一縷頭發隨風飄到她臉上,明明是微涼的發絲,卻無端讓她覺得臉頰發熱。
她匆匆轉開了臉,手指下意識的在那青色瓦片上寫寫畫畫。
他什麼都不懂,說的倒是簡單了。
“我說真的,你不想嫁給那個趙緋玄,但也不想連累家人,放心吧,此事就算已成定局,我也能讓它改變,你呀,就不要想這麼多,開開心心的好不好?”
他低頭跟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低柔的像晚風。
棠晚再次吃驚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相府的人大嘴巴,我聽來的,不過晚晚,我很傷心。”
“你傷心什麼?”棠晚思緒跟著他走,一會兒吃驚一會兒迷惑,已顧不上那些煩惱了。
“我有心事都告訴你,你有心事卻不告訴我。”
“那、那怎麼能一樣?”
“當然一樣,你沒把我當朋友,”言執頓了頓,突而睜大眼睛湊近她:“你該不會真的把我當成人參精,養熟了再吃了吧?”
“噗——”棠晚都沒來得及躲開,就被他的語氣逗笑了:“那是吉香亂講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那你答應我,以後有什麼心事一定要告訴我,要不然我就自己把自己燉了。”
“你別鬧。”棠晚哭笑不得。
“那你答不答應?”
“好了,我答應。”反正,跟一株花草精靈講心事,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她以前不也經常對著花花草草自言自語麼。
“那先蓋個章我才相信。”他伸出一隻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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