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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茹垂著頭,根本不敢去看坐在對麵的唐苓,許是因為心虛,雙手放在桌下不安地來回搓著。

唐苓整理她了內心的情緒,才端起麵前的咖啡輕啜了一口。

“你這算不算是出爾反爾,你忘了當年是怎麼答應我了嗎?”

“我……”言茹支支吾吾,應不上她的話。

唐苓歎了一口氣,語氣也稍稍緩了幾分,“我見到歡歡了,她很優秀,這些年終歸是要謝謝你的。”

一句話,言茹立即兩行清淚奪眶而出,哽咽著聲音說道:“歡歡是個好孩子,勤奮又孝順,還有……”說著抬眸看著眼前的婦人,“我已經見過逸深了。”

手邊的咖啡險此被打翻,唐苓心中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氣“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言茹,當年你是怎麼跟我說的,永遠都不會再踏入寧城半步,眼下是怎麼回事,你是想說讓所有人都知道當年的事嗎?”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背棄我們之間的約定,”言茹解釋著,“可是我也是有私心的啊,當年你把孩子抱走後沒過多久我就後悔了,所以後來我才會悄悄地回來,為的就是興許有一天能和自己的孩子遇見。”

見唐苓的臉色沉重,陰鬱地難看,言茹連忙說道:“你放心,雖然我已經見過逸深了,但是我什麼都沒有說,還有歡歡,她什麼都不知道。”

“歡歡現在是明星,是公眾人物,”唐苓壓低了聲音,幾乎是咬著牙說的,“人紅是非多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就不怕真的有一天會被挖出些什麼?”

“不會不會的,”言茹很是肯定地說道,“都已經二十五年了,歡歡也不是第一天在娛樂圈了,不可能會被發現的。”

唐苓深吸了一口氣,“你偷偷回寧城這件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這段時間安排一下,離開寧城,我不管你們要去哪裏,反正就是不能出現在寧城。”

寧嵐是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人,可是已經不在了,對於她來說也就不存在任何的威脅了,但是如果她們在寧城待上一天,她就一天無法安心。

“不,歡歡的事業正在蒸蒸日上,”言茹否定了她對她們的安排,“我們哪也不去,我向你保證,保證會對這件事情守口如瓶的,不行嗎?”

唐苓直接拍案而起,“不行!”

這樣的言茹,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威脅著她的一切。

“你已經知道了歡歡是你女兒,就忍心讓她離開寧城?”

唐苓挺了挺腰板,語氣冷冽,“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當年你既然答應了我,就應該說話算數不是嗎?不忍心又怎麼樣,我更擔心的是事情若是暴露了你我所要承擔的後果。”

“對不起……”言茹雙手捂著臉,悶聲哭了起來。

唐苓突然覺得腦袋嗡嗡嗡地作響,所幸她挑了一間包廂,否則還不能保證會出什麼突發狀況呢。

“我不是你,真的沒有辦法做到明知道自己的親生孩子就在眼前,還能狠下心離他遠去的,我已經將他丟棄了二十五年了,我不想再錯過他今後的人生。”

說得幾乎是肝腸寸斷的一段話,可是聽在唐苓耳裏,卻隻能換來一聲冷笑,反問道:“現在說這些,有用嗎?還是你以為這樣就能補償到什麼嗎?”

被這麼一問,言茹確實愣住了,也忘了哭泣。

“你知道作為顧家唯一的男孩子,唯一的繼承人,顧家少主從小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嗎?”

唐苓繼續說道,企圖向她分析著現狀來扭轉她現在的想法,“我想這一些你應該很清楚,否則你當年也不會答應和我交換,對嗎?”

“逸深從小性子比較淡漠,但是確是孝順懂事的好孩子,這麼多年來他知道自己所承擔著的責任,所以一直勤奮刻苦的學習,工作,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這來之不易的成就,你就忍心破壞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