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菲菲走過經緯橋,再穿過一個公園,就能到她住的酒店。
公園修的很漂亮,綠樹成蔭,鳥鳴聲聲。
圍繞著人工湖的廣場上,有打太極的,練瑜伽的,好一個舒適的清晨呀!尤菲菲並無心情欣賞公園美景,急匆匆往回走著。
一群剛練完太極的老太太,一邊走一邊小聲議論著。
“這個人最近幾天一直睡在這長椅上。”
路人甲老太太說。
“前陣子在那邊的橋洞,我也見過他。
最近雨水多,可能橋下積水了……”路人乙老太太說。
“可不,得虧是夏天,這要是冬天可就凍壞了。”
一個老太太附和。
“誰說不是呢,也不見家人來找他。
據說是腦子有問題呢,不大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又一老太太指指腦袋說。
“不會是走丟了吧?”
“家裏人就不管了?
真可憐啊。”
“就是,他家裏人可真狠心呀!”
大家紛紛點頭附和,漸漸走遠了。
尤菲菲站在路上,一時間有點懵。
聽到這樣的議論,她心裏沒由來的緊張起來,手微微的顫抖。
她不敢想。
她們說的會不會就是淩一航?
她不想相信。
於是,她把早餐胡亂塞進垃圾箱,轉身向老太太們走的反方向跑去。
公園裏有好多長椅,她們說的是哪一個?
因為是早上,長椅基本上都空著。
尤菲菲轉過一個彎,看到涼亭下的長椅上躺著一個人。
她停下腳步。
沒錯,就是淩一航。
他依然穿著昨天的那身衣服,還沒睡醒。
尤菲菲眼一熱,淚水奪眶而出。
“航哥怎麼能住在這裏呢?”
一時間尤菲菲懊悔自責,她氣自己昨天離開。
她應該想得到航哥可能沒地方住啊,她怎麼能隨便就離開?
尤菲菲輕輕走上前,跪坐在長椅前,看著淩一航冒出的青胡茬,頭發中觸目驚心的傷疤,低聲啜泣起來。
她伸出手輕輕想抓摸摸那道傷疤。
不知道航哥經曆什麼,受了傷,不能回家,不和她們聯係,也不認識她們了。
突然,她的手被抓住,長椅上的人敏捷的翻身坐了起來,目光如鷹隼一般,盯著她,冷聲道:“你想幹什麼?”
尤菲菲被淩一航嚇了一跳,這一刻,她仿佛被一頭猛獸盯著一般,渾身發寒。
眼前的淩一航有些可怕,尤菲菲從沒見過這樣的淩一航。
她語無倫次道,“我,我……”“你認識我?”
淩一航目光一凝。
這個女孩昨天就跟著他,剛才又是一副很關心他的樣子,難道以前真的認識?
尤菲菲現在不能說認識,但又不想說不認識,一時愣在那裏沒說話。
淩一航見她不說話,盯著她,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下,“既然不認識,以後不許你再靠近我了。”
說完,淩一航站起身來,徑直走了。
他得去上班。
尤菲菲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
她心裏暗暗想,又著急了。
不能著急。
一定要穩妥。
一定要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