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三公子不知,自奎山城繞路往靈州,迎麵一道是走不得的,隻有從奎山山路繞行,翻過奎山進入夔州,而後再轉道去靈州,但山路狹窄,多深淵峭崖,故而除卻初冬商會期間,隻有等待雪化之後才會開路,不巧的很,現下商會已畢,山路已經封了,”方唯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季江南不太好的臉色,又笑道,“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畢竟奎山封路是城主府與長老會同協,你若肯助我,我可單獨為你開路。”
季江南緩緩問道:“你要我做什麼?”
方唯玉放下茶杯正色道:“封山是城主府與長老會的協議,開山自然也要他們一起同意,若能讓他們開口,開山自然不成問題。”
“可你不能決定。”季江南道。
“我不能,但奎山城的城主能。”方唯玉看向季江南,高深莫測的一笑。
“你這是要謀奪你父親的城主之位。”季江南定定的看向方唯玉。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城主之位本來就是我的,奎山城有今日靠的是什麼?是長老會那群老不死?還是方海平那種隻知道玩女人的廢物?還是方修凜那種小聰明的白癡?”方唯玉眼神突然一凝,嘲諷的笑道。
“靠的是你祖先的遺澤。”季江南幹脆利落的開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掃過突然僵硬的方唯玉,嗤笑一聲,方唯玉看著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太過於雲淡風輕了,看著假得很。
“靠的是我!是我方唯玉!”方唯玉臉色一僵,衝著季江南一聲大吼,吼完才發覺自己失態,瞬間又擺回那股雲淡風輕的仙人架勢,“方海平如今不管事務,長老會隻知道指手畫腳,方修凜倒有些小心機,卻上不得什麼台麵,這城主之位,難到不該我來坐嗎?”
季江南不答話,好整以暇的看著方唯玉。
方唯玉久坐等不到回答,轉頭看見季江南眼中那抹譏笑,嘴角一抽,終於忍不住氣勢一散,往後一靠,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再不見初進門時的仙人風采。
季江南撇了撇嘴,這方唯玉和沈雲川倒是一類人,就愛裝模作樣,不同的是,沈雲川是流氓無賴,方唯玉骨子裏活脫脫就是一土匪,你不給我,我就自己搶,還明麵上裝得高深莫測,也就忽悠一下旁人。
“算了我也不和你廢話,你到底幫不幫?”癱下來的方唯玉也不文縐縐的了,大刺刺的開口,與那張姣好若女子的臉形成巨大的反差,異常違和。
“我幫你坐上城主的位置,你幫我開山?”季江南正色問道。
“沒錯。”方唯玉挑了挑眉毛,眼中精光閃爍。
“好。”季江南一口應承了下來。
方唯玉有些詫異,他都準備好了和季江南再磨一下嘴皮子,結果季江南這麼幹脆利落的答應了,倒讓他準備好的腹稿用不上了,這裝假仙裝習慣了,習慣準備一堆高深莫測的口水話,揣了一肚子話沒地方說,方唯玉覺得很膈應。
膈應歸膈應,但方唯玉還是迅速把事情跟季江南說了一遍,城主方海平纏綿病榻已有數年,卻一直拖著不立繼承人,方家的七個公子就方唯玉一個成器的,方海平卻一直不立方唯玉為繼承人,反而對六子方修凜寵溺有加,有流言說方海平其實準備扶方修凜上位,但方唯玉土匪歸土匪,手段謀略可著實不低,方家七子,除他之外的六子皆在他明裏暗裏的打壓威脅之下極為低調不敢出頭,為方修凜因著他母親的緣故頗受方海平青眼,方修凜深知他這位大哥的手段,故而一直裝橫耍蠢,在奎山城大肆敗壞自己的名聲,降低方唯玉對他的忌心,可私底下卻一直與周遭世家有往來,尤其是近兩年方海平越發不行,方修凜與外界聯絡越發頻繁,其目的何在,一看便知。
“方修凜倒的確有些手段,我還一時拿他不下,三日後是便是元宵,到時候我會與三叔等幾位長老來與父親商談繼承人一事,按規矩,方修凜要和我打一場,方修凜我倒不懼,但若是他往外招來外援,需要你出手助我一把。”方唯玉道。
“可以請外援?”
“可以,這在規則之內,若方修凜請來外援,我必須同樣招來一名外援對陣,考較的是商人的人際關係能力,所以並不算違規。”
“可以。”
方唯玉笑了起來,站起身對著季江南拱拱手:“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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