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男子一聲令下,左右上前就要綁人,季江南眼睛一立就要出手,卻被沈雲川一把攔住。
“你要是現在動了手,保準你走不出冀城,先跟他們走一遭。”沈雲川低聲說道。
季江南動作一頓,這畢竟不是自家地界,沈雲川說得不錯,不能硬闖。
季江南搭在劍柄上的手慢慢放下,任由左右將他用麻繩捆上。
“二位果然是聰明人,鄙人林峰,冀城驍羽衛大統領,想請二位在冀城留些時日,禮數不周,二位見諒。”林峰拱手一笑,此人看著虎背熊腰甚是威猛,說起話來卻文鄒鄒的像個讀書人。
季江南冷眼看著,沈雲川無精打采吸溜了一下鼻涕。
“帶走!”林峰手掌一揮,手下就推著二人出了客棧門。
蹲在櫃台後的掌櫃看著人走了,冒出頭來,十分肉疼。
“他們還沒給錢……”
季江南和沈雲川被帶到冀城城衙,順著石階向下,一股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兩側火把搖弋,影子被拉得很長。
下最後一步台階,轉過牆麵,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空地,兩排牢房幽靜無聲,空地上有一隻巨大的火盆,火盆旁邊站著一名高挑的女子,赫然就是江楚。
昨日江楚殺季江南不成,江家人沿著沂水河一路打撈,在距離冀城不遠的河麵上撈起江臨的浮屍,江楚見到屍體崩潰大哭,之前還稍有不信,可現在屍首都撈上來了還有什麼不信的,心中大恨不已,可她自己實力不濟,武道修為高一些的族老也都固守在白帝城,現冀城隻有一眾青壯弟子,對方連她父親都殺得,更何況其他江家弟子?
江楚想找敬亭侯出麵,但敬亭侯現在不在冀城,江楚就直接找到了林峰,要他幫忙拿了季江南二人,林峰雖然對這個小世家出身又無腦的女子很是不屑,但對方是敬亭侯看上眼的女子,衝著敬亭侯這一麵也不好拒絕,隻好應了下來,編了個由頭將二人拿了,帶下來給江楚出氣。
江楚一見季江南眼睛就紅了,一把抄起火盆裏的烙鐵朝季江南走過來,季江南看著紅著眼走過來的江楚眼睛一眯,被綁在身後的雙手握拳,稍一發力,就可以掙斷繩索。
江楚提著燒紅的烙鐵走近,眼中劃過一絲狠厲,揚手就要朝季江南砸過來,就在季江南準備掙開繩索時,林峰上前一步,一把掐住江楚揚起的手腕。
“江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我答應帶人過來,可沒說過你可以殺人。”林峰笑道,渾然不把江楚滿眼的怒火放在眼裏。
“林峰!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攔我!”江楚用力掙紮不果,左手一揚就要打上林峰的臉。
林峰手臂一推,江楚站立不穩,一下栽倒在地。
江楚萬萬沒想到林峰竟然敢推她,當即覺得受了莫大的屈辱,厲聲道:“林峰你竟敢對我動手!你就不怕侯爺回來後一刀斬了你!”
林峰嗤笑一聲,仿佛聽見了什麼大笑話:“我林某人身為冀城驍羽衛大統領,也是在兵部掛了號的,可不歸侯爺管轄,我本是看著侯爺的麵子才答應你帶人來給你出氣,可不代表你就能在我林某人這裏隨便殺人!”
“問我林某人是什麼東西?嗬!江小姐,你以為你有是個什麼東西?”林峰冷笑,“不過是個以色示人的玩意兒,你這樣的貨色,候府不知有多少,還真把自己當候府夫人了?”
江楚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即便她不承認,但這的確是事實,她不過是侯爺眾多女人中的一個罷了,侯爺喜歡她便能寵得整個江家在冀城無人敢動,可誰又知道這份喜歡能維持多久?她連個妾的名分都沒有,也難怪林峰瞧不起她。
“所以林大統領,你這是在耍我?你不讓我動手,又為何答應我?”江楚恨恨開口。
林峰又是一笑:“我既然把人給你帶來了,隻要你不在我這裏殺人,其他隨你如何處置。”
江楚從地上站起來,一把將烙鐵丟下,轉頭看向季江南,目光凶狠擇人而噬,她奈何不得林峰,那就拿這個人開刀,雖然不能殺了他為父親報仇,但令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可是有的。
江楚手掌一動,窄袖中落出一把短匕,刀刃薄而窄,這把刀是當初父親高價從奎山商會買來給她防身之用,鋒利無比,她今天就要拿這把刀活剮了眼前這個人!
林峰抱著手站在一旁,掛著笑意,神色莫名。
江楚持刀上前,眼中盈滿恨意,揚手揮刀過來,同時季江南眸光大盛,雙手一用力,麻繩斷裂,右手握拳一拳朝江楚臉上打去。
對付對他起殺心的人,季江南可不會因為對方是女子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想法,所以這一拳揮出力道極大,江楚慘叫一聲被倒地擦著地麵滾出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