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刀”高維,是霸刀堂上一任堂主的師弟,現任堂主陳冽的師叔,上一任堂主之選,高維本是呼聲最高的一位,但他不喜權爭,故而主動放棄,他的師兄才得以執掌霸刀堂。
高維外號“霸刀”,在江湖人眼中,唯有高維,才可真正成為霸刀,其刀勢剛猛無雙所向披靡,霸道而不狂妄,這是江湖人給高維的評價。
當初高維以未到四十之齡進入丹心六劫,是為當時連堂主都比不了的第一高手,但高維生性不愛拘束,常年在外遊曆,最近一次回來是七年前,而後毫無音信,時人都以為他死了,結果今日突然出現,而觀其內息勾動之間,境界比之前還要高出一些,至少能穩在丹心八劫,與季江南的師父曲難行處同一境界。
“高先生還真沉得住氣,自家弟子被屠戮不管,反倒找起我們的麻煩來?”沈雲川輕笑一聲,看似輕鬆,實則已經隨時準備出手,這老妖怪十年不見老,而且現在他的內力修為還要高沈雲川兩個境界。
打不過,是沈雲川觀察了一會兒後下的結論,不是他慫,而是丹心境到五劫以上,每一劫區別都很大,每上前一步都異常艱難,饒是沈雲川驚才絕豔,卡在丹心六劫也已有數年,高維本就年長他許多,武道底蘊比他隻高不低,若真打起來,沈雲川也確實沒有多少把握。
“自作孽,不可活。這是他們自己造的孽,我為何要插手?”高維淡漠的往下掃了一眼,仿佛下麵廝殺的都不是他的同門。
“高先生這話說的不錯,那既然如此,又為何將我們攔下呢?”沈雲川笑道。
“他們雖然不成氣候,好歹還是我師兄一手調教出來的,霸刀堂屹立東陵七十餘載,我身為霸刀堂弟子,自當與霸刀堂共進退。”高維表情淡淡。
“高先生好情懷,可惜你那位師侄可不這麼想。”後麵傳來一人的笑聲,人還未至聲先到,話音落下,一道黑影輕巧的躍上屋頂,身上披著的黑色錦雲鬥篷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司徒九!”關刀男子一見那人上來就一聲怒吼,拖起關刀一刀斬過去。
司徒九對迎麵來的關刀毫不在意,極為隨意的一掌打出,肉掌擊在刀身上,震得關刀顫抖不已,關刀男子隻覺手臂一麻,一股巨力傳來,推得他後退數步。
“劉步,上次我已經饒了你一命,你若是再不識抬舉,那我就成全你,送你去和你的兄弟團聚。”司徒九顏色一變,陰瘮瘮的開口。
司徒九一句叫破關刀男子的身份,季江南略有詫異,“寸步難留”劉步,霸刀堂夏壇壇主,整個霸刀堂中堂主之下第一人,丹心六劫武者,與沈雲川境界相當。
前陣子霸刀堂秋壇壇主賀一刀死在梅花山,劉步與賀一刀不和,劉步性子耿直較為正派,向來對弑殺凶狡的賀一刀極為不恥,十分不解陳冽為何收留這種渣滓,賀一刀留在總部,劉步就自請外出,知道半月前被陳冽召回,回到聽濤鄔不見堂主也不見賀一刀,後來才聽說賀一刀的死訊。
霸刀堂高層向來知劉步的性子,故而活煉藥人之事一直瞞著他,還設計將他關在密室中,直到今夜霸刀堂生死一戰,一直藏著的藥人被全部放了出來,劉步聽得外麵響動心知不妙,強行破出了密室,結果一出來就看見滿地的殘屍,劉步又驚又怒,剛好見季江南與沈雲川鬼鬼祟祟的從房頂上掠過,斷定其二人為主使之人,立馬拎著關刀上來火並,但劉步武功雖好腦子卻一向不大靈光,和沈雲川一翻扯皮差點忘了自己來幹嘛,這會兒見了司徒九,陡然怒氣勃發,不管不顧的要動手。
“放你娘的屁!我那曹旭兄弟不過說錯一句話你就殺了他一家五口!你饒我一命?我呸!!分明是你不敵堂主,才不得不退走,說得老子承了你什麼情一樣?呸呸!狗東西!”劉步大怒,上前指著司徒九的鼻子開始大罵。
幾月前劉步在雲陽結識了一個叫曹旭的鏢師,兩人相談甚歡十分合得來,就結伴一起去參加雲陽宿定陽老先生的壽宴,壽宴進行一半,司徒九忽然親自帶人找上門來,就要強行將宿老先生帶走,說宿定陽與南疆勾結,曹旭當即站起為宿定陽鳴不平,宿定陽被抓後隻是淡淡的交代後事,而後服毒自盡。
劉步本不欲摻與其中,他腦子有時候雖然不大靈光卻也不是沒腦子的蠢貨,宿定陽監管東海鑒口,就算動了什麼不該動的也是有可能的,況且他與宿定陽完全沒有交情,赴宴隻要是因為曹旭一再相邀才來,為避免麻煩上身他攔下了曹旭,而後第二日他有事去了池縣一趟,回來後得知曹旭一家五口被六扇門所殺,罪名是與罪犯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