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一條一石三鳥的計策,季懷遠就是那塊石頭。
季懷遠不死,他就是功臣;季懷遠若死,處決夏侯成的罪名再加一成。
廳內眾人皆散去了,隻留下季懷遠和古雲陶二人,廳上點著蠟燭,拉著人的影子搖搖曳曳,迷糊不清。
“恭喜季公子,此次襄王伏誅公子居功至偉,宸王殿下已經向陛下請命,封賞不日就到。”古雲陶笑得和善,有如一尊彌勒佛。
季懷遠目光複雜,盯著古雲陶問道:“殿下沒什麼話帶給我嗎?”
“公子要問什麼,咱家知道,此行委屈公子了,殿下與那夏侯成不同,也不是不重情分之人,陛下的賞諭不日就到,重開河道的款項也會再加調動,公子有大義,陛下和殿下都是曉得的。”古雲陶輕聲說道。
季懷遠沉默,宸王的確與襄王不同,襄王喜歡逼他做選擇,會因他選擇的痛苦感到病態的快意,喜歡一遍一遍的把他踩在泥濘裏。
宸王從來不會逼他做選擇,隻有等到他已經深陷其中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在對方的計劃之中,宸王夏侯傑,從來沒有折磨人的癖好,就算是算計謀略也不懼擺在明麵上,就算被發現了,也會早早準備好補償。
這是夏侯成與夏侯傑的區別,夏侯成病態的想掌控一切想將所有人踩在腳下,夏侯傑習慣與人做交易,即便被坑了一回,隻要活下來,就絕計不會吃虧。
夏侯傑能全盤操縱碾壓夏侯成,可能就因為他從不小看任何一個人,從不因任何一個人的微小而生出蔑視,這不是高義或者善良,是心態的一層高度。
夏侯傑利用季懷遠與夏侯成之間的齷齪挑起東陵動蕩開端,一方麵激化二人之間的矛盾,一方麵從名頭上為季懷遠提供保護,促使夏侯成發瘋之下露馬腳,再親自麵見慕容卓,說服慕容成反水,再由韓天闊與古雲陶以最快的速度清掃五城將襄王勢力連跟拔起,夏侯成十年布置一朝成空。
對於夏侯成,夏侯傑很了解,自負狂傲,不信任何人隻信自己,所以馭下的手段並不高明,拿著眾人命脈強行控製,這對於一個掌權者來說極不可取,這樣的手段會產生畏懼,也會滋生憤怒。
當憤怒達到一個臨界點時,就會有人魚死網破。
就算這次夏侯傑不殺他,他在東陵道布置也穩不住幾年了。
見季懷遠沉默,古雲陶知他還在介意宸王利用他一事,當即笑了一聲緩步走向門口。
“若殿下算錯了,我會怎樣?”在古雲陶經過季懷遠身邊時,季懷遠突然問了一句,聲音很低。
“殿下不會算錯。”古雲陶微笑回了一句,幾步走到廳口,一腳跨出,涼意襲來,夜風吹得院裏的樹枝嘩嘩作響,又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季懷遠背身站在燭光下,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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