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川的怒罵將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夏東陽看著下方那個白色的活物,臉上的笑意略微收斂了兩分。
“這是什麼?嬰蠱?”季江南問道。
沈雲川看著那個白色的活物,臉上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這是他除卻麵對陸雲鸞時情緒波動尤為濃烈的一次,使的方唯玉有些意外,嬰蠱這東西他倒是一點也沒聽說過,奎山商會成立時間並不算長,也是大晉立國之後才成立的,那時的五毒教就已經自封湘西多年,對於這些東西,他還真不知道。
沒錯,這玩意兒就是嬰蠱,萬蠱之王,可控天下萬蠱。”沈雲川深吸一口氣,目光深邃,臉色陰鬱。
季江南皺眉看了他一眼,此刻的沈雲川十分不正常,有一股殺機在若隱若現,牽動得他的氣息十分不穩。
沈雲川雖向來是個無賴,但於武道一脈見解獨到,任何時候也未曾見過他心態不穩,麵對白無常的“天哭地笑”還能硬抗,心智之堅遠在季江南之上,可今日他居然忍不住殺機外泄,這嬰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沈雲川閉上眼睛,強自穩定心頭翻湧的殺意,一些破碎的情景紛紛劃過眼前,被屠殺的村民,死不瞑目的小女孩,蜿蜒流淌的鮮血,以及那個血肉模糊的嬰兒……
沈雲川的突然沉默,使的氣氛一瞬壓抑,夏東陽見狀輕笑一聲,十分自然的把話題接了過去。
“當年大楚強盛之時,武道萬千,四方國度往來,武道之路遍地開花,那是一個武道盛世,也是人才輩出的年代,國力雄厚的大楚,四海來朝,來自海外的一些武道流派也陸續進入大楚,而作為大楚最鼎盛的三宗之一,五毒教一開始並不是大晉的宗門,五毒教起源南疆,南疆地廣貧瘠,少水多風沙,曾一度為天災所困,病痛肆虐之地,南疆大土司派出使者前往大楚學醫,以冀為子民解決病痛之苦。”
“南疆使者求學,楚皇慷慨相迎,在學習大楚醫藥期間,南疆的一些治病之法也在大楚杏林界流傳開來,南疆人不懂得如何控製藥性,故用藥之前一般會以人體或者動物的身體為載體做一次稀釋,同時也在檢測藥效是否合理,浪費藥材又治不了病。”
“但大楚年間人才輩出,總有人能另辟蹊徑,一名禦醫著手研究這種用藥之法,後將動物載藥改為以蟲蛇為載,不僅保留了藥效,還因一些蟲蛇本生為藥材的緣故使其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此先例一出,大批醫者爭先研究,那名禦醫自覺這是開創杏林界的一個契機,遂辭去太醫院禦醫一職,返回湘西老家,深入湘西密林采集毒蛇蟲蟻,湘西本為苗家聚集之地,因地貌原因,苗人多對這些東西有更為深入的了解,而那名禦醫也是苗人,他帶著寨中苗人鑽研此道數年,最終大成,他培育的第一批蟲類藥物,在杏林界引起軒然大波,後又陸續開創練蠱之術,效用更加多變,曾一度受到各方勢力追捧,那名禦醫也就是五毒教第一任教主誇葉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