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南半跪在地,滿嘴的血腥味,心頭一驚,這種狀況,分明是他當初連續兩次動用那股力量時遭過的反噬,可現如今他並沒有二次動用啊?
季江南的突然跪倒,方唯玉隻覺莫名,這剛剛還好著呢,夏侯旭則上前一步,道:“那嬰蠱的攻擊方式之一就是通過尖銳的聲音攻擊神識,還好這隻嬰蠱是殘缺的,休息一會兒便可恢複。”
夏侯旭的建議是正確的,但季江南隻覺渾身筋脈開始刺痛,隱隱有要逆轉之感,眼見季江南的眼睛開始泛紅,沈雲川低聲喝道:“季江南!”
這一聲低喝渾厚明朗,大有迅雷之音,一直未曾開口的蘇衍動了動眼睛,看了沈雲川一眼。
獅子吼,普陀寺三十六絕技之一,這幫子禿驢小氣得很,有點功法都藏著掖著,生怕被人學去了,結果這裏倒有一個會的,可當真是打臉得很。
至於那個少年,蘇衍的目光一動,凝梅看了一會兒後眼睛一眯,這倒是個有意思的,這麼重的煞氣,還能活到現在保持清醒,還真挺難得。
隻是煞氣存體,無疏導之路,損其靜脈傷其內腑,不能長久。
沈雲川這一聲獅子吼,季江南又一口血嘔出,眼中紅芒迅速褪下,氣息萎靡。
沈雲川蹲在地上開始嘬牙花子,這小子又搞什麼名堂把自己搞成這樣?耳邊風聲一響,江乘月已到跟前,一把搭上季江南的脈搏,臉色驟變。
季江南緩了兩口氣,看著麵前臉色變幻不定的江乘月,心頭猛然一沉,門主通岐黃之術,在七劍門內也偶爾為弟子搭脈,但這麼凝重的神情,讓季江南不由得有些忐忑。
江乘月搭脈許久,收回手指,微微一笑道:“你近日來壓榨自己太狠,內息有些不穩,牽動舊傷,現下天色漸暗,待會兒我恐怕無心照拂,你們幾個小家夥趁著天光還未暗下來,先出山去吧!”
季江南看了一眼下方,此時天色已然黃昏,嬰蠱那一聲嚎哭應該消耗了不少,這會兒就繼續開始嗚嗚咽咽的哭泣,大批的各類爬蟲正從下方不斷湧出,眾人皆已經開始往坑中圍攏,許是被那嬰蠱哭得煩了,宵天鬼王渾身氣勢大漲,手中的拐杖一甩,直奔那蹲在龍口之中的嬰蠱甩去。
木頭拐杖打著旋帶著風聲嘩啦啦的響,那嬰蠱再次發出一聲啼哭,背後翅膀一動,飛了起來,木頭拐杖砸在龍頭雕塑上,發出一聲巨響。
飛起來的嬰蠱似乎十分痛苦,哭聲中夾雜著幾聲哀嚎,翅膀與背脊連接處崩裂出血,似乎是被縫上去的翅膀,還沒有使用過,疼痛使的嬰蠱狂性大發,又是一聲尖銳的嚎哭。
季江南腦袋又是一疼,突覺一陣溫流從眉心傳來,緩解了那份疼痛。
“去吧!你們在這裏幫不到什麼忙。”江乘月收回手掌,目光看向下方那隻飛起來怪模怪樣的活物,長舒一口氣,綠鬆之上,朦朧的劍意如煙似水。
方唯玉倒是巴不得趕緊走,這群人中,屬季江南和他武功修為最弱,季江南抗了一波勾動內傷,他抗了兩波也抗的臉色發青,胸膛處翻江倒海,再來一次他也得當場吐血了,能走自然最好。
沈雲川正想開口,江乘月一句話就將他堵死:“你帶著唐蓮也出去,這裏暫時不用她做什麼了。”
唐蓮自剛才被江乘月送出來就一直昏迷未醒,這隻嬰蠱發了狂,繼續留在這裏確實不太安全,沈雲川撇了撇嘴,將話咽了回去。
見三人都應了,江乘月轉過身來,雙手一扣行了一個大禮:“那就有勞太子殿下了!”
“江門主客氣了,小事一樁,無需掛懷。”夏侯旭朗聲一笑,下方打得熱火朝天,他折扇一揮依舊風采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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