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滿大晉的芳華館第一花魁,居然是個男人,這若是說出去,不知道要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方唯玉一向討厭別人拿他的長相說事,就算是同門也不行,當即臉色一黑,將折扇一合,一掌迎上月姑娘揮過來的拳頭,左手持扇往對方手腕上一敲,對方立馬把手收了回去。
“你個混賬玩意兒!老子的手可金貴著呢!”月姑娘大呼小叫的坐回椅子上,小心的看著手腕上被敲紅的一塊,眼見開始淤青,很是不滿的瞪了方唯玉一眼,起身從櫃子裏翻出一小瓶藥膏,細細的塗在手腕之上。
那隻手纖細修長,這人又是一副傾城的美貌,可說話的聲音又是一個年輕男子的嗓音,著實令季江南十分別扭,看向方唯玉的目光逐漸詭異,莫非方唯玉癖好獨特?
季江南嫌棄詭異的目光過於明顯,方唯玉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本來就黑的臉越發黑了一層,麵色不善:“小子你那是什麼眼神?”
“他說你是兔兒爺。”季江南認真的回答。
方唯玉頓時就毛了:“兔你大爺!老子是純爺們兒!”
方唯玉本身臉色就白,情緒激動之時臉上湧上一層淺薄的紅,燭光之下看著,還真有幾分女子的秀美。
季江南想笑又忍住了,這不怪旁人,委實方唯玉這張臉確實姣若女子,又十分清瘦,便是女子之中,也少有這份姿容,也難怪總有人拿他的長相說事。
月姑娘在架子上的水盆裏細細的洗了臉,聞言嗤笑一聲:“嘁!純爺們兒,真有夠純的爺們兒。”
“蘇有容,想打架?”方唯玉卻冷靜了下來,眯著眼睛看向月姑娘。
“唉,少來!”月姑娘立馬抬手表示拒絕,“一看你那眼神就知道沒憋什麼好招,手黑心更黑,叫你一聲方黑可是一點都不委屈你!”
方唯玉的眉毛跳了跳,扯出一個笑臉坐了下來。
洗過臉的月姑娘卸了妝容,沒了脂粉修飾,這張臉依舊十分貌美,但少了幾分女性的柔婉,五官也立體了許多,當是一個十足的美男子。
但他的五官輪廓很深,大晉子名五官都偏柔和,這張臉依稀有些西域人的影子在其中,不同於方唯玉略偏女性化的五官,卸妝後的月姑娘很明顯是一張男子的臉,卻依舊帶著幾分妖嬈的野性。
“你可是個大忙人,這千裏迢迢來找我,怕不是來打架的,說吧,找我什麼事兒?”蘇有容攏了攏外衣,隨意的坐了下來。
方唯玉也正色起來,猶豫了一下:“師父在哪兒?”
蘇有容理衣服的手一頓,側過臉來:“老家夥不愛住城裏,在城外小商山,年前才來的,估計還沒走。”
方唯玉眉頭微皺,似乎有話要問,蘇有容卻搶先開口了:“想知道他過的怎樣自己去看,老家夥小氣著呢,當初你跑了,還連累我被罰站了一天,我買了酒回來他都一口沒喝,大約是氣壞了,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找吧!”
方唯玉一瞬有些沉默,蘇有容也沒勸解,半晌後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好歹當初叫我一聲師兄,怎麼,來看我也不帶點禮物?”
方唯玉聞言微微一笑:“現下我可是窮的很,這路上還得靠人接濟。”
蘇有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天下第一有錢人在我麵前哭窮,要臉不要?”
說罷又轉頭去看向季江南,笑道:“既是方黑帶你來得,說說看,你想知道什麼?”
季江南不解其意,他隻是被方唯玉強拉硬拽過來的,並沒有進芳華館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