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落幕,眾人意猶未盡,聚集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散去。
看完煙花的眾紈絝十分不客氣的再次大笑,很囂張的嘲笑季江南沒見過世麵,季江南摸了摸鼻子略顯尷尬,頭一回看煙花,反應過激有些丟人。
這時的齊風定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既然煙花能上天,那如果把人綁在煙花上,是不是可以飛得更高更快?
此言一出,眾紈絝色變,想象了一下煙花在天空中炸開的情形,不約而同的抖了一下,紛紛表示拒絕參與這個想法。
一圈人堅定的搖頭,齊風定不無遺憾的歎了一口氣,隨即把目光轉向季江南。
這雙冒著光的眼睛看過來,季江南突覺背脊一涼,在齊風定還沒開口之前搶先開口告辭。
有想法是好事,但想法變成作死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季江南已經在茶館耽擱坐了許久,此時已經快近寅時,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季江南稱事告辭,眾紈絝也未強留,莫涯拍著胸脯表示但凡需要幫助盡可來找他,他欠著季江南一次救命之恩,若有所需,必當傾力相助。
紈絝們也是要麵子的,見莫涯開了口,也都有樣學樣的拍著胸脯各種許諾,大致意思就是一起喝了酒就是朋友,有需要大可來找,越說越誇張,自吹自擂說自己等人能在汴京橫著走之類。
這些紈絝們年紀都不算大,而且都是家裏的賦閑子弟,也沒什麼宏圖大誌,就想這麼瀟瀟灑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在這些人身上無利可圖,但各方也會給個麵子,沒有出眾的天賦,年紀又都不大,難得有個機會可以表現一下,自然是拍著胸口來一波豪言壯語。
季江南看著好笑,這些個年輕的紈絝自吹自擂沒邊沒跡,拍胸口倒是拍得嘭嘭響,臉色都發白了還繼續一下一下的拍,很擔心再拍一下會不會當場吐血。
季江南微笑答謝,這些紈絝平時出門囂張一些,上街逛花樓吃酒像個螃蟹一樣橫著走,鼻孔能抬到天上去,但打壞的東西陪錢,也不白吃白喝,隻要不是那種沒長眼睛非要挑釁的愣頭子,他們也不會打人,當然,打完了陪錢走人就是,鼻孔朝天的哼一聲,反正也不是下死手,頂多臉腫腿瘸,養兩天就好。
一群人走出去向來十分有排麵,打架前也得斯文的問一下想單挑還是群毆。
單挑你一個挑我們一群,群毆我們毆你一個。
這些年輕紈絝囂張,驕橫,卻也不擾民不欺壓百姓,頂多就是一群被家裏慣壞了的孩子,看似荒唐,實則都守著規矩,算不得什麼奸惡之徒。
少年心性,心高氣傲。
走之前齊風定還扯著季江南說了半天,說他打算再做一個大的煙花綁在凳子下邊送人上天,要季江南來試試,至於他從哪裏搞火藥就不知道了,但這個設想季江南委實不敢參與,是真不敢,這麼上天被炸成碎片血呼啦的灑了一地想想就背脊發涼。
這種事情季江南堅決拒絕,果斷幹脆,齊風定很不甘心,婆婆媽媽的又說了許久,季江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溜了。
人傑榜第一的齊風定,氣度無雙風采斐然,然而私底下是個路癡,還是個不懂酒的酒鬼,頂著一張風華絕代的皮腦子裏總存著許多天馬行空的念頭,對了,還是個婆婆媽媽的話癆。
齊風定看著一溜跑遠的季江南,十分受傷的歎了一口氣,多好的想法啊,怎麼會不願意試呢?要不是他需要看看效果,否則就自己坐上去了。
唉。
齊風定搖頭歎氣,又轉頭看向一群紈絝,眼中又冒起亮光,眾紈絝心頭一涼,立馬告辭頃刻間做鳥獸散。
別人都跑了,但莫涯不能走,齊風定是路癡,他帶出來的人若帶不回去,這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齊風定的目光鎖定莫涯,莫涯嘴角抽了抽,麵目扭曲。
造了什麼孽遇著這麼個人,天天換著花樣的作死。
莫小公子現在很慌,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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