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著麵紗的白衣女子在季江南麵前站定,目光直直的盯著季江南,麵紗下傳來一句清冷的問話:“你就是季江南?”
“白三小姐,此事各種緣由,待群英會結束之後,我會一一解釋,季家家禍,是我之過,與季江南無關。”季懷遠上前一步,拱手說道。
白零露是白家嫡出小姐,武道天賦不低,實力不弱,也曾上過人傑榜,隻是後來深居簡出,就逐漸從人傑榜上落出,雖身為女子,但論實力,至少也在丹心二劫之上,人傑榜上女子不多,而白零露就是其中之一。
麵對季懷遠的解釋,白零露置若罔聞,依舊目光冷冽,再問:“是你殺了季安承?”
“是。”季江南目光微垂,應了一聲。
季懷遠驀然轉頭,見季江南眼中泛紅,殺機繚繞,拳頭驟然收緊,明明有話要說,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這個殺兄弑嫂的罪名是他安給季江南的,本意隻是想逼他遠離江州,不要再回來,可他小看了這個少年的執著,也小看了他的能力,出江州之後一路挑去各路風雲,他想將少年保護在羽翼之下,可現在才發現,事情超出他預想很多,現在的季江南,已經不需要躲在他背後,他這個兄長,也開始力不從心。
季懷遠心下頹然,握著的拳頭鬆開,這個弟弟長大了,無論麵對什麼樣的場麵都能鎮定自若,已經不需要他的維護,少年崢嶸已顯,況且,他也護不住了,樓上宸王的目光依舊溫和平淡,所有心思在這樣的目光之下似乎無所遁形,或許當初襄王說的是對的,從他被父親喂下毒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這一輩子不能遵循本心而活,一輩子受製於人。
季懷遠長歎一聲,轉身走下樓梯,腳步很沉,背影略顯蕭索,他親手給季江南打造的枷鎖,似乎並沒有困住季江南,反而困住了他自己。
而白零露在季江南應是的瞬間,渾身氣勢一凜,麵紗白裙無風自舞,素手一挑,纏在腰間的軟劍探出,靈活的劍身如遊動的蛇,直奔季江南胸口而來!
季江南早有防備,立刻揮劍一擋,軟劍被挑開,白零露眼神一厲,手中勁氣一吐,原本柔韌的軟劍立刻繃直,劍氣縱橫,一改出劍的靈動,霸道淩厲,反手一斬,一聲脆響,季江南翻身後退,手腕一收卸下重力,目光一掃,才見原本雪亮的劍鋒之上,似乎被崩開了一道小口子。
名劍泠泉,出自劍師歐冶子之手,能讓它留下崩斷痕跡,隻能說明一件事,白零露的軟劍,至少在大晉兵器譜上,是排進前十五的名劍。
季江南才落地,白零露手中長劍一劃,身形急衝,白色的裙擺在白玉台上如遊弋的水霧,輕逸靈動,長劍自下往上一撩,劍勢如林海茫茫,連綿不絕。
季江南目光淡漠,雙腳站穩,雙手持劍凝氣而動,一聲輕喝,連人帶劍直衝過來,長劍揮舞之間美輪美奐,劍網密集而下,白零露絲毫不避,正麵相迎,但長劍觸及劍網的一刻後,劍網之上,突然爆發出數道劍氣,直接衝進體內,一瞬間胸口翻江倒海,白零露立刻收劍一退,衝洗落回對麵,捂著胸口喘息不已,那些古怪的氣入體之後非但不易清除,反如野草一般吞噬體內內息開始生長。
來回的經脈衝擊使得白零露臉色蒼白,對麵的季江南也杵著劍喘息不已,臉色蒼白,手臂有些脫力,眼中的淡紅色已經褪下,青天劍氣訣不完全,之前季江南也隻能凝聚出劍氣來,並無什麼技巧可言,剛剛首次使用“立春”一式,結合“星羅密布”,效果似乎不錯,但這式劍氣招式過於消耗體內內息,“立春”一式,以季江南現在的內功修為來看,也最多能出手兩式,內息不足。
立春,二十四節氣之首,主萬物冰雪消融,生機複蘇,纏繞的生命力換成劍氣,一樣可以拚命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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