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南冷笑,長生,還真是做的個春秋大夢!
鳴冬眉毛擰了擰,臉色冷了下來,半晌後又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門主的宏願豈是你這種蠢貨能理解的,不過你會理解的,而且時間不會太久。”
季江南掙紮著要坐起來,門外忽然一陣巨響,腳下的地麵都顫抖了一下,緊接著一聲劍鳴,劍勢陣摧枯拉朽,前半截房屋轟然倒塌,齊刷刷的削去了半截。
鳴冬大喝一聲,身形矯健立刻衝了出去,幾聲叮當劍響之後再無聲息。
季江南扶著床沿站了起來,伸手去夠擱在窗台上的泠泉,以劍為杖支撐著往外走。
倒塌的廢墟裏伸出一個腦袋,笑嗬嗬的站了出來,戲謔道:“喲,又逛窯子不給錢被打成殘廢了?”
臉是好臉,劍是好劍,可就是一頭淩亂的頭發,被雨水淋得貼在腦袋上,吊兒郎當的站姿,咧著一口白牙,以最無害的表情說著最欠揍的話,白瞎了這一身上好的蜀錦袍子。
“你說誰是殘廢?!”季江南咬牙切齒怒瞪,這廝就沒個會說人話的時候,什麼叫殘廢?
對於欺負傷號這種事情,沈雲川向來沒什麼愧疚感,幾步上前一腳踢向季江南杵著的長劍,季江南消耗過多動作慢了一拍,長劍一滑差點沒站穩。
季江南大怒,這混賬一天不找事兒渾身癢癢,當即反手一劍刺來,沈雲川立馬靠邊一閃,趾高氣揚的抱著手,態度不能太囂張。
瞪什麼瞪!再瞪你又打不著我。
在季江南氣極蓄力之時,剩下的半邊房子頂梁坍塌下來,沈雲川眼疾手快一把拉過季江南幾個跳躍出了房間。
出了房間才見著,這是個普通的宅院,剛剛那一劍的威勢不小,生生將連在一起的幾個院子劈得七零八落,磚瓦房梁砸了一地,廢墟之中炎刀童子臉色煞白,嘴角溢血,身邊有一名中間男子,趴在石堆裏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一名頭戴鬥笠垂紗的黑衣人站在炎刀童子旁邊,似有意無意的朝季江南看了一眼,季江南有感,回望過去,濃重的黑紗之下,看不清麵目。
“嗬嗬嗬嗬嗬嗬……”炎刀童子身後是一名白發黑衣的男子,明明是白發,皮膚卻如嬰兒一般光滑,半邊袖子不見了,裸露的手臂之上,一條條藍色的紋路如血管一般延伸。
“嗬嗬嗬嗬……寧不歸,你殺不死我!隻要我不死,遲早有一日,就是你死!”白發男子麵目扭曲,狀若瘋狂,仰天大笑兩聲,豎掌為刀,劈向自己的肩膀,鮮血狂湧,被藍色紋路布滿的手臂齊根而落。
話音一落,眼前的人影就已經消失了,仿佛那白發男子從來沒有來過一樣,緊接著,鬥笠男子與炎刀童子扭頭就走,不帶一絲停留。
當今江湖之中,袁曉的輕功獨步天下,可這白發男子的輕功身法,更勝袁曉一籌。
“跑路就跑路,放個狠話搞得好像自己贏了一樣,切!”沈雲川嗤之以鼻。
“師父,人沒死,活得好好的。”沈雲川一隻手扶著季江南,朝左側喊了一句。
被像拖死狗一樣拖出來的季江南好不容易自個兒站穩,往邊上一看,卻見旁邊原來還有一個人。
那是個身高九尺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袍,外罩大氅,皂靴雲佩,沒有束冠,隻是簡單的綁了根素色的發帶,劍眉鳳目,三綹長須,暴雨之中,雨絲卻絲毫不能沾邊,仿佛他身邊有一層屏障阻礙了雨水的降落,靜靜的站在台階之上,若非沈雲川開口,根本察覺不到,那裏有個人,即便現在看見了,也依舊有一種獨立世外之感。
他正是當今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魔道巨梟,無逍宮宮主,沈雲川的師父,“九霄蒼龍”寧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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