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冬的左腰還在流血,一條腿都是濕的,腳步後撤的動作撕得他的傷口越發疼,卻一步也不敢動。
齊風定雙手一手一鏢堵在巷子口,沒撐傘,淅瀝瀝的雨就將人淋得相當透徹,他又不束發,滿頭黑發就自然垂順下來,被雨水衝的捋到一起,兩把反翹的手鏢,合成“山聽雨”了,聽說這對手鏢可以組成一件武器直接用,但迄今為止,還沒人能逼齊風定動用組合的兵器,故而也沒人見過。
“齊風定,我可記得沒招惹過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鳴冬沉聲問道。
齊風定偏了偏頭,怎麼說呢,他本來是追著季江南出來的,他不認路,憑借的是季江南身上的血腥味,但不知是雨太大還是其他的原因,追過一段後,齊風定就在也聞不見血腥味了,沒有氣味指引,齊風定就完全沒了方向,隻好漫無目的的走著,忽見一道人影迅速閃過,並擄走了蹲在門口的一個孩子,齊風定見狀立刻追上。
那人的速度一開始快到看不見影子,但身上有傷,循著血的氣味追上時,隻看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滿臉皺紋,那些皺紋像是活的,在臉皮下扭曲不已,正準備給孩子喂什麼東西,齊風定一驚立即出手,這可是他親眼看見的,此人要毒殺那孩子,他手裏拿的可是個活物。
齊風定這一斬是動了全力,兩把手鏢呼嘯而來,切割雨水而過,那老人抬起眼來看了一眼,無動於衷,在手鏢到近前時有人喝了一聲,從院牆上跳了下來,抬刀感受一格,擋開了一隻手鏢,可另一隻卻從他的腰部劃了出去,頓時鮮血四濺。
“炎刀童子,”齊風定皺了皺眉,他見過此人,但沒動過手,“放開那個孩子。”
鳴冬不用轉頭都知道現在門主狀態不對,“神仙蹤”與其說是身形功法,倒不如說是部秘法,門主的長生藥遲遲不成,焦躁之下群英會上當眾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行帶兩人走,還要避過外麵的六扇門眾人,不動用“神仙蹤”,根本不可能辦到。
但“神仙蹤”是一套殘缺的秘法,動用需要大量的元氣,而門主現在最稀缺的就是元氣,元氣虧損過大,體內的弑生蠶壓製不住,後果就是皮鬆掉牙,瞬間蒼老,門主的樣貌是他以秘法強行維持的,弑生蠶凶猛,雖是都會弑主,必須安撫下來,而安撫弑生蠶最好的東西就是孩童的心頭血。
寧不歸太強,從開始到最後,隻彈了一指,逼得門主自斷一臂,而他連邊都沒挨到就被掃飛了,就隨意的揮了揮袖子,他就被掀飛出去,如遭雷擊的胸口疼痛感。
鳴冬深吸一口氣,也不回頭看,抬起佩刀:“不行!”
齊風定搖頭,腳下一蹬,右手一跳,手鏢反扣,直奔鳴冬而來!
既然談崩了,那就不用談了,果然,大多數時候,拳頭講道理要快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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