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二人一前一後繞過六扇門眾人跑出了長安坊,出了長安坊,就是西市,已是下午時分,在家的百姓開始做法嫋嫋炊煙在雨裏還未來得及擴散,就被衝的一幹二淨。
寬闊的主街邊,沈雲川看著四麵八方的路口,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就顧著把齊風定帶出來了,渾然忘了此人是個絕對路癡,要讓他自己走回去基本不可能。
那不然把人丟路邊?沈雲川立馬否認了這個念頭,要是真把他丟在路邊,說不準又和六扇門衝突起來,齊風定平日裏是個好說話的,但誰把他惹怒了,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從望鄉關外回來,一人斬殺五千西域人,是正兒八經的凶人,他隻是脾氣好,不代表他好欺負。
“嘶——話說你現在住哪兒?”沈雲川摸著下巴思慮了半晌問道。
“威遠侯府。”齊風定悶悶的答了一句。
沈雲川一敲手掌:“那就成了,我記得莫小七還在壺陵,這次應該也是他帶你來的,讓他帶你回去就好。”
齊風定想了想搖頭:“現在不回,我是出來找人的。”
沈雲川奇道:“找誰?”
“季江南。”
沈雲川樂了,打趣道:“怎麼這小子到哪兒都惹一身麻煩,他招你了?跟你搶美人兒還是欠你錢了?”
齊風定麵帶糾結,半晌才開口:“我把他打傷了,可能傷得不輕。”
沈雲川一噎,感情季江南那一身嚴重的刀傷是他砍出來的,刀氣入體,內外傷都很重,當時沒仔細看,現在回想一下,季江南那一身的刀傷確實是出自山聽雨,他和齊風定打交道也不是一兩次了,山聽雨形成的傷口特別,隻要有心就一定能看出來。
至於為什麼動手,看看齊風定這一臉糾結困惑的表情,加之這次群英會上陸萬雄和白零露都來了,別人不認得季江南,陸家人是絕對認得的,這樣一來,原因很容易猜到,齊風定又是這麼個性子,衝動之下動手,不是沒可能。
沈雲川嗬嗬一笑:“放心,那小子命硬著呢,人在宸王府,這小子向來是禍害遺千年,哪兒那麼容易死。”
齊風定鬆了一口氣,緊接著眉頭又擰了起來,想問什麼又沒開口。
沈雲川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玩,有時候動手殺人幹脆利落,眉頭都不帶皺一下,有時候又像個小孩一樣糾結得很,明明想問又忍著,然後自己一個人原地糾結,一糾結就拉自己頭發扯。
果不其然,這又開始拽著頭發扯了。
沈雲川看著都嫌頭皮疼:“行了別扯了,我這看著都嫌疼,季江南沒有殺兄弑嫂,殺人的不是他。”
齊風定又鬆了一口氣,眉眼一揚笑了,還好沒下死手。
沈雲川連連歎道:“齊風定,你這張臉不去賣笑簡直可惜了,不然就往那些大姑娘小媳婦麵前一笑,保準迷了個七葷八素,巴不得把心肝都給你掏出來。”
“但老子是個男的!你這美色在我這兒沒用,你要再這麼笑,老子打你個滿臉開花!”沈雲川抱著手涼涼的說道,內心極度不爽,“最討厭有人比我長得好,正好我認識一個美人兒,改天把他找來和你比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