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萱宿酒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一睜開眼就是在清秋峰自己的竹屋裏。腦袋昏昏沉沉,有種脹痛感。她使勁的晃了晃頭,用力的想了一會兒,記憶還是一片模糊,破碎的一片一片的,怎麼也拚湊不出一幅完整的畫麵。
“昨天,好像夢到師父了。然後呢?好像是......哎呀,怎麼後麵怎麼也記不起來了呢。”離萱使勁的捶了捶腦袋,依然是什麼也記不起來,像是被人生生的把這一塊記憶抹去了。
離萱平複了一下心緒,慢慢仔細的回想,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想不起來會後悔一輩子的。
”我先是在路上走,然後碰到了星宿那個混蛋。他硬拉我去喝果酒,好像還蠻好喝的,甜甜酸酸的,之後......等等。“
突然,離萱心裏咯噔一聲,她想到了自己昨天好像把論佛大會上的果酒都喝完了,好像還醉的不省人事了。
她一拍大腿“糟了,師父要罰了。”連忙跳下床慌慌張張的向外跑去。
青泫就在屋外的石桌上自己與自己下著棋,纖細的手指夾起一枚黑子遲遲才落下去。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清,看不出是喜是怒。
離萱惴惴不安的慢慢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詢問:“師父,昨天你送我回來的麼?”
青泫依然盯著棋盤,自顧自的下棋,沒有說一句話。
看著師父沒理會自己,離萱就知道一定是師父送自己回來的,而且師父生氣了。
離萱低著頭,使勁攥著衣角,心裏滿是難過。
不知到為什麼,今天她感覺師父對她有一種微微的疏離。
“師父,我錯了,我不該沒有聽你的話。你罵我罰我都好,你別不理我。”離萱心裏有種澀澀的感覺,第一次有了想哭的衝動,可是卻哭不出來。早知道就不該這樣的,現在她真的很後悔。
“師父,你別不理我,小時候就隻有娘親對我好,我沒有父親,沒有姐妹兄弟,也沒有朋友。我好不容易有師父,你別......我真的知道錯了。”離萱扯著師父的袖子一個勁的認錯。
青泫微微歎了一口氣,昨天他替離萱將記憶抹了,可是終究他還是沒辦法真正的對這個徒弟漠然。罷了,及順其自然吧。
“去屋前跪兩個時辰,隨後去竹林尋我。”
雖然師父是在處罰她,但離萱仍是滿心歡喜,隻要師父不是不理她就好。
離萱端端正正的跪在竹屋前,午間的陽光算不上火辣,但曬久了仍舊令人皮膚通紅,辣辣的疼。
兩個時辰一晃眼就過了,日頭已經正正的移到離萱的頭頂。她試了幾次都沒站起來,稍微動一動膝蓋就鑽心的疼。跪的時間長了,腿已經全麻了。
她往竹林的方向看了看,咬著牙,扶著牆自己一點點的站了起來。
等到離萱站直雙腿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已經過了。她捶了捶腿,轉身匆匆地就往竹林匆匆跑去,因為師父還在等她呢。
竹林中,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青泫反手站著,一襲白衣,衣袂飄飄,出塵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