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弟弟。
曾經調皮搗蛋,但卻尊貴非凡,後來更是毫不猶豫的,拿自己的命,來換他命的弟弟。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被人像貨物一樣買走了。
隻是三個字而已。
他已經能夠想象的出來,那個孩子,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心頭那彌漫膨脹起來的,為什麼沒有早點找到他的悔意。
與曾經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他替自己死時,那撕心裂肺的痛意。
以及夜夜從不曾間斷過,找不回來,抓不住的,鮮血淋淋的噩夢。
讓這個年輕,卻已經曆經風雪數年的男子,手握利刃,以雷霆之勢,砍下了中年男人的腦袋。
狠戾殘忍,果決利落。
快到讓眾人的反應不及,狠到那頭顱與身體,分崩離析,滾落成泥。
殷紅的鮮血,糜爛的肉屑,濺到他的衣擺上,讓他如雪的白衣,染上了肮髒的紅。
刺目又惡心。
喉嚨翻滾著想吐的欲望,但卻被他給強忍了下去。
“查,全部抓起來,一個個排查,我要知道,是誰帶走了他。”
話落。
他的身影便出現在數裏之外,扶著一棵樹,吐的撕心裂肺。
明明什麼都吐不出來,可是嘔吐的欲望,卻怎麼都止不住。
這是這麼久以來,他手刃的第一人。
沾上了敵人的血,再也洗不掉的血。
他雖不悔,卻怎麼都換不回他弟弟受過的苦。
黎明到來之際。
他站在太師府,聽著手下彙報一夜過後,所審問出來的結果。
太師府的千金,看上了紀將軍之子。
所以在最後,神不知鬼不覺之下,偷梁換柱的昧下了那個要被斬首的少年。
但得手後才發現,這個少年竟然是十一皇子偽裝的!
因此,也就發現,那個被送去乾國做質子的十一皇子,應該是紀將軍之子,紀檀。
所以,太師嶽不群,一邊試圖讓人追回紀檀,一邊琢磨著怎麼將十一皇子處理掉。
但是,不知哪裏走漏了消息,有人出現,要買走十一皇子。
至於買走十一皇子做什麼,那人沒說,嶽不群自然也不敢多問,畢竟那人手中,握著嶽不群的把柄。
所以,膽子不是一般的大,野心不是一般的狠的太師,就將被太師千金玩膩了的十一皇子賣了。
而偌大的太師府內,竟沒有一人,願意出手,幫那個被淩虐的少年一把。
不僅如此,更各種的落井下石。
聽著手下彙報的紀檀。
拳頭握的緊緊的,滴滴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朝下滾落。
“將他們全部施以絞刑,一個不留。”
森冷吐出這話的青年。
轉身離開這肮髒的地方,追著蛛絲馬跡的線索,去找他的弟弟。
太師府上下百號人,乃至好幾名朝中大臣,被吊死在太師府內這一事,震驚了整個霄國朝堂。
尤其是有很多人看到。
清晨從太師府走出來的,衣擺上沾著血的白衣青年,容顏像極了四年前被斬首在菜口的紀將軍之子,紀檀。
一時間,風雲湧動,謠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