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冥天朝一淨看去。
驚奇道:
“你剛提到的,這位譚公子家有朝夕露是怎麼回事?據我所知,朝夕露可是曳大師的絕活,除了他的孫女外,怕是沒人知道配方,更不要說做了——”
“但是很顯然,自從曳大師仙逝後,他的孫女空有配方,卻無法釀製出朝夕露,但也不會販賣朝夕露的配方,所以才絕了。”
“這位譚公子跟曳大師,或者他孫女有何關係?竟然還能釀製出朝夕露?”
對於這一點。
爻冥天當真好奇。
畢竟,身為第一酒商,他可是網羅了世界各地的奇珍異酒。
雖然有很多明麵上絕跡的酒,但,隻要他有機會品上一品,還是能夠品出配方的。
可有的,卻真真做不到。
朝夕露就是其中之一,更被譽為仙釀。
既然是仙釀,凡人怎能輕易做到?
這些年他可沒少在朝夕露上下功夫,但是不行。
這會兒聽到除了曳大師外,還有人有釀製出朝夕露,還是被一淨那張叼嘴給認可的,他怎麼可能不好奇?
而聽到他那話的一淨,砸吧砸吧嘴,似是還在回味那朝夕露的味道。
嘴裏不無驚歎的感慨: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唄——”
話雖這麼說的。
但他麵上的遺憾與遏止,幾乎能流下來。
讓爻冥天驚訝到不行。
這個難纏的癡酒和尚,竟然在有人能釀製出朝夕露的時候,還不去鬧騰人家?
這就很是詭異了。
“什麼情況?你沒去折騰人家?就你那癡酒如命的性子,怎麼可能放著朝夕露不去下手?”
“……”
一淨剜了他一眼。
冷哼。
“我怕是想後悔出生了!”
咦?
爻冥天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什麼意思?你是碰上‘對手’了?”
要知道一淨可是很強的,各方麵,各種意義上。
到目前為止,能被他當成'對手',還能讓他知難而退的人,幾乎不存在。
眼下這是?
“對手?”
一淨瞅了爻冥天一眼,扯扯嘴。
凶神惡煞的麵上,難得顯露了些異樣的莫測平和。
“那是‘神明’,老衲這等凡人豈有資格當其對手?”
且。
他在說這話時,目光斜向了一邊的青年。
意味深長道:
“有些人呐,被沉屙暗疾般的迷障,給遮住了眼,才會看不清身邊之人到底是何種身份,何種能耐,待他日,自認為一切塵埃落定之時,一定,絕對,會後悔到肝腸寸斷的!”
這般意有所指的話,與清晰逼人的眼神。
讓那坐在一側的青年,抬眸看向他。
淡漠靜然的聲音,慢慢的溢唇而出。
“嫁衣如火,喜服泣血,大師的雙眼,沒有被沉屙暗疾般的迷障給遮住嗎——?”
唰——
話還未落。
那坐在他對麵,翹著二郎腿的紅衣老和尚。
手如閃電利刃般的,朝著青年抓去。
迅猛戾狠,殺意衝天。
讓餘下幾人,完全反應不過來。
就連禦酒山莊的莊主亦是如此。
而那青年,卻輕飄飄的伸出手,鉗住一淨殺來的勾爪。
眉目平淡,眼神無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