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麵前的姑娘看去，咳嗽了幾聲，才問：
“什麼不是？”
“你會見到俏娘的。”
她伸手，在一淨的傷口上拂過。
輕而易舉的就止住了，他因痛意，而有些痙攣不止的身體。
且，連血色都回轉了一些。
隻是那洞卻沒有愈合。
而一淨，卻有些愕然的望著她。
“你不是說，時候沒到嗎？”
“嗯，是沒到，但不影響你見俏娘，隻會影響了你即將圓滿的功德，和本該佛光普照的輪回來生，以及——”
她伸手，點在一淨眉心。
從裏麵拉出一團他人看不見的流光。
那本該為赤金色的流光，此時卻成了淡金色，且還越來越淡，更朝著無色消散而去。
她眨了下眼，輕唔了一聲。
“被人奪了定命。”
“定命？什麼定命？”
被這人的話給整的，驚炸各半的一淨，不太理解的問。
而他的疑問，也正是係統的疑問。
“嗯——”
司阮歪了下頭，慢慢道：
“可以把它當成天命理解。”
誰知，這話一出。
不管是一淨，還是係統，皆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哪怕是正在誦經的僧人們，也都沒控製住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不敢置信的朝那姑娘看去。
天，天命？
那，那種存在，是想奪就能奪的嗎！？
最主要的是——
為什麼一淨大師會有天命？
“啊，真麻煩——”
相較於他們的不敢置信，以及驚疑不解。
這姑娘卻伸手撓了撓下巴。
有些苦惱的歎口氣，小聲咕噥：
“這麻煩事怎麼一樁接一樁？很讓人不愉快啊——”
【……】
這種莫名危險的語氣——
係統吞了吞口水，有心想問，但，不太敢問。
嗯，那就回頭再問好了。
遵循本心的係統，非常明智的閉了嘴。
而。
將那團流光，重新塞回一淨眉心內的姑娘，望著他，認真問：
“怎麼傷的？”
一淨擰眉，搖了搖頭。
“沒看清，隻是看到一團黑影閃過，然後就成這樣了——”
“這樣？”
她眨了下眼。
看來，這裏不該存在的東西，不止一樣啊。
既然這樣的話。
那就——
她沉吟了下，望著撐不了多久的一淨。
慢慢道：
“你最後，想見誰？”
這話莫名的有些——
一淨看向她。
“何意？”
他並沒什麼想見的人，隻想見俏娘。
可是他也知道，這人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話，定然有用意的。
“你的定，嗯，天命雖然被奪了大半，但還有一半留著，需要把它傳承下去才可以。”
不然。
她側眸，透過敞開的禪房門。
望向那由一條龜裂的紋路，裂開成一道溝壑的天空。
慢慢的想。
世界，要碎了。
這世界，是由一淨與他的魂燈之力撐起來的。
一淨若死了，這世界也就毀了。
所以一淨需要把他，被選為定命的流光傳承下去，才能扼製，以及修補世界的破碎。
她的話，雖然沒有說。
但莫名的，一淨好像窺視到了一二。
心下震顫之餘，也順著她的目光朝外看去。
可。
他看到的隻是一片明亮的天光，浮動的白雲，偶爾拂過的微風，其餘的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