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天師這種東西！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少年暗紫色的雙眼裏，凝聚出濃烈的殺意。
鋪天蓋地的在這一方懸刮凝聚。
呼呼作響的罡風，極欲撕裂空氣。
那種毀天滅地的氣勢，當真讓人發毛。
“唔——”
瞅著茶杯都要被震裂，裏麵的茶水都在朝外晃濺的司老師，眨了下眼。
望著麵前的少年，慢吞吞的問：
“你，崩壞了？”
話一落。
少年朝外翻湧的鬼氣，戛然而止。
如鬼如魔的臉上，綻放出溫潤清瀲笑意。
端的朗朗清風，皎皎皓月。
“怎麼會？”
“嗯，看來是崩壞了。”
司老師煞有其事的點頭。
無視少年漆黑一片的俊臉。
想了想，問道：
“你是怎麼崩壞的？”
“都說了我沒崩壞！”
少年咬牙，惡狠狠的瞪著她。
“聽不懂人話嗎你！”
“你是鬼，不是人，說的是鬼話，不是人話。”
耿直老師在線耿直的糾正。
卻把少年給噎的臉紅脖子粗。
鬢角突突的跳。
“你這個——”
他深深吸口氣，將有失身份的怒罵，給吞了下去。
抑製住差點兒又控製不住朝外翻湧的鬼氣，轉身朝坐位上走。
不能再跟這個死女人說話了，再說他真要暴走了！
誰知。
他才剛走沒兩步。
那溫吞緩慢的聲音，如魔言穿耳一般的，鑽進他耳朵。
“你有什麼願望？”
“殺了夜冥衍！做不到就閉嘴！”
少年氣急敗壞的吼了一句。
吼完，他便是一聲冷笑。
這死女人，怕是連夜冥衍是誰都不知道吧？
嗤——
他也是魔怔了，跟這種人較真。
“可以做到，但不行。”
結果，那女人不僅知道，還說出了這種話。
他怔了一怔，迅速回頭。
不可思議的瞪著她。
“你知道夜冥衍是誰？”
“知道啊。”
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司老師，一邊喝茶，一邊瞅著他。
“不老不死，不生不滅，不人不鬼，從古活到今下，被帝王君氏掌控的夜戰神，夜王，夜冥衍。”
女人那溫吞緩慢的話，卻像驚雷一樣的炸響在少年耳朵。
驚的他變了色，駭然道：
“你真知道！”
“對。”
司老師點頭。
眨了眨眼。
“你換個願望，殺他不行。”
“什麼意思！”
少年閃過來，雙手撐在桌子上，彎下腰，盯著她的眼睛質問。
“你能殺他？”
“能。”
“為什麼不殺他？”
“不能告訴你，總之不能殺。”
少年的臉色變了幾變。
突然福至心靈道：
“你叫君似月，姓君，該不會是——”
“……束縛夜冥衍的，帝王君氏直係後代。”
司老師默了一默，耿直的給出答案。
而少年哈的一下笑出聲，驀的伸手朝她的脖子掐去。
凶狠殘忍。
“你竟真是君氏後代！那殺了你，你也沒什麼怨言了！”
“不行。”
司老師拎起畫冊，敲在少年的腦殼上。
差點兒沒把少年給敲散了。
她對上少年驚魂未定的雙眼，認真道：。
“省省力氣吧，你殺不了我的，夜冥衍也殺不了我的，所以，說說你的願望，我能幫你實現，嗯，殺夜冥衍這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