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一邊把傘遞給蘇岩,一邊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渾身濕透了的孔維騰,“進去吧,海生說今天的扇貝管夠。”
感覺到秦朗對孔維騰的不喜歡,蘇岩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了揚,她故作無奈的攤了攤手,“聽說孟勤勤是s市高官的女兒,看來孔警官這次有的忙了。”
明顯的送客架勢。
孔維騰將濕透的衣服隨意拉扯了幾下,皺著眉頭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翻騰的海浪,隨即轉身頭也不回的紮到暴雨之中去。
天色昏暗,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暴雨顯得更加水霧朦朧。
蘇岩的雙眼緊緊的追隨著越來越模糊的背影,直到消失的再也看不見時這才回過神來。她無意去理會一旁撐著傘滿身怨氣的秦朗,大踏步的迎著海生走了過去。
外麵的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劈裏啪啦的響聲襯著熱氣未散的小餐廳,更多了幾分壓抑的感覺。
然而蘇岩卻是沒有這種閑心去管這些了,好不容易逮著海生這個大廚清閑的時候,今天她有一種要大開吃戒的決心。
海生向來是來者不拒的,他在這島上長大,從來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不過才二十出頭的他,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
看著蘇岩翹首以待的摸樣,秦朗有些按捺不住。
“我聽馮叔說,那小子問你有沒有男朋友?”想要表現出淡定自若的樣子,可無奈到底是沉不住氣,四處張望的小動作早就出賣了他。
蘇岩沒好氣的揉了一把他的頭發,“什麼那小子?看孔大叔那副打扮最少得大你一輪兒!”話是這麼說,不過正好秦朗問到這個地方了,蘇岩反倒也樂意跟他們說一說。
“得了,齊活了!”海生急忙從裏屋端著幾碟菜跑了出來,一臉迫不及待的聽書模樣。這幾天海島被這個案子鬧得沸沸揚揚的,簡直是深海炸彈一般的存在。
蘇岩接過海生遞過來的菜,若有所思的吃了一口,“孔維騰這個人,估計也是個行家,今天我在審訊室裏沒讓他占到便宜也沒套到話,所以他故意問這個問題在我看來有兩個目的。”
聽到這裏,秦朗忍不住嘟囔出聲,“男人問女人這個問題還能有什麼目的啊......”
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蘇岩一把揪起他的耳朵,不耐煩的嘖了幾聲,“還能不能像海生一樣好好聽我說話啊?”
本來就腰板挺直的海生一瞬間變得更得意了。
秦朗捂著自己的耳朵,有些喪氣的看了眼兩個人嫌棄的臉色,終於默默的把頭別過去看向遠處。
“這第一呢,那天在咖啡廳我故意對孟勤勤的男朋友表現出不爭不搶的模樣,她那樣的性格肯定是容忍不了的。所以孔維騰今天在問這個話的時候是為了試探我是否有因為喜歡死者男朋友而蓄意謀害的可能性。”
海生瞪大了雙眼,“孔警官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蘇岩不以為然的喝了口水,順便吃了口東西,“男女糾葛之中十有八九都是為情所困,他想到這層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那第二個原因呢?”
“自古以來困擾女人最多的是什麼?”
秦朗回過頭來,哀怨的眨了眨眼,“渣男。”
“說的挺對的,對於大多數女人來說,在感情問題麵前表露出肢體或者神色上麵的變化是很正常的。孔維騰見我軟硬不吃想用這個問題來試探我到底是故作鎮定還是真的清者自清。”
話音剛落,海生就十分興奮的一把抓過秦朗,“秦朗,孔警官真的是太厲害了!”
吵吵鬧鬧的聲音落在蘇岩的耳朵裏,變得飄渺起來。外麵的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她的心裏卻出奇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