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丞相府
窗外是一片梅林,寒風總是搖曳著樹上的梅花,想讓它服軟凋謝。可梅花總是不屈,風越狠,它就越堅韌,開得比誰都要清傲。
白笙靜靜地站在窗口,一言不發,心中有些疑慮。
“笙兒,現在坊間都在傳聞白家子在前線被敵軍陷阱包圍,現生死不明。本來我也是不信的,可玦兒已有幾日沒有給我回書信了,我這心裏總不踏實。”
母親說的話在白笙的腦海裏不斷回響。
以哥哥的驍勇善戰,不應該啊!況且哥哥若是真的有什麼事,肯定會寫信告知,而不是了無音訊,難道……
“小姐,夫人讓我問你宮中的賞花宴去否?”輕漪將手中的帖子伸向前。
心中的思緒被輕漪的問話打斷。
白笙轉眼看向輕漪,拿過帖子 :“回夫人,我去。”
“是。”
隨著門關閉的“吱呀”聲,房內再一次恢複寂靜。
白家樹大招風, 哥哥生死不明的消息才剛剛傳開,皇宮裏頭的那些人就忍不住了,知道母親不好動,便從我這裏下手了。這場宮宴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容不得我說什麼。不過也好,與其幹坐著著急,不如主動出擊,說不定宮裏的消息才更值得人期待。
白笙的眼裏閃爍著堅定。
三天後,早暮的空氣帶了許微涼,含著梅花的幽香,淡淡宜人。白笙身襲一淡青色的襦裙,腰上係著同色的腰帶,裙擺輕輕點許著幾朵規則不同的白梅,銀色的絲線隱隱流瀉出淺淺的光影,倒發越襯著白笙的清冷之色。
“郡主,請!”太監恭敬地低下頭,眼裏含著畏懼之色,這白笙可是丞相之女,母親乃是先皇的義女,也算半個公主了,兄長可是定遠少將,手下有一隊精良的軍隊,白家可謂是有權有勢。更何況白笙是先皇冊封的長樂郡主,惹不得啊,惹不得。
白笙微微點頭,便上了馬車。
“駕!”車夫狠狠地揮動皮鞭打向馬身,馬兒一聲長嘶,快踏離去。
馬車漸行漸遠,梅花瓣在寒冽的風中轉轉不已,卻飄越遠,最終緩緩落地,隻留下孤寂的落影。
皇宮 禦花園
燕後與一眾的官宦子弟在涼亭內談論詩詞歌賦,以梅為題。白笙默默地坐在角落裏品茶,觀察著周圍的每一個人。燕後倒也摸清了白笙的性子,也就不強求她坐在上位了。
房梁上,一群蒙著麵的黑衣人手持一把劍,訓練有素地朝涼亭的方向越去,無影無聲,不留一絲痕跡。為首的黑衣人做了一個手勢,所有的黑衣人都停了下來,等待命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