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之後，更夫油盡燈枯，慘笑著對趙南星，“師父會為我報仇的，你子等著。”
完之後，頭一垂，氣絕而亡。
趙南星一下子恢複了理智，方才用短棍毆打更夫，純是撒氣，避開了人身上的致命要害，並未想取他的性命。
沒想到更夫被自己嚇到，居然耗盡最後的一口真氣，放出去個木鳶，力竭而亡。
從臨死前的狠話來看，木鳶應該是報信的東西。
沒想到這更夫壞事做盡，卻這麼不經嚇，肯定是以為趙南星會將他活活毆打致死，這才舍了性命，換一個報信的機會。
趙南星不敢久留，在更夫身上搜索一下，找到《赤霞遊記》收好，隨後將更夫的屍體拖進一處墓穴，將原本的枯骨蓋在更夫身上，又遮上薄棺材板，收拾了一下現場，盡力抹去痕跡，往永平城而去。
趙南星回到城下，色未亮，城門緊閉，隻得在附近一處草垛旁，靠著休息了一會兒。
趙南星心裏清楚，此時最理智的做法，就是丟下孫北辰連夜遠離永平縣城，自己一個人繼續尋找黑龍膽芥子珠。三個月後見到燕赤霞，借口孫北辰嫌辛苦回關外去了，地茫茫，燕赤霞也無處可尋。
更夫臨死放出的東西，不知道會引來什麼，但絕對危險。
趙南星更清楚，扔下孫北辰之後，這黑大個無人照看，必死無疑，想起近些時日兄弟二人相處的種種，趙南星往地上呸了一口。
大丈夫活一世，該心時心，該肆意時肆意，怕個球啊。
等到色微亮，城門打開，趙南星隨著人群，又進入了永平縣城。
走到租住的平房時，裏麵殘燈未滅，趙南星一看，居然是陳嫂正趴在桌子上眯著。
再看旁邊，有水盆有毛巾，孫北辰被收拾得幹幹淨淨，卻依然臉上發燙並未醒來。
趙南星喚醒陳嫂，朝陳嫂拱手致謝，“昨晚多謝陳嫂了，南星無以為謝。”
陳嫂睜開眼，看到是趙南星，掩嘴一笑，“你放心，以後有我求你的時候。”
“南星還有一事相求。”趙南星想起昨晚更夫所解除鬼烙骨的東西叫做白龍涎香，自己從未聽過，陳嫂是在街麵做生意的，對永平非常熟悉，總比自己去到處亂找得強。
“不知這永平縣城內，可有白龍涎香買？”
其實趙南星也沒報多大的希望，更夫得清楚，這東西算不上材地寶，不過也異常稀少，關鍵是北地不產這種東西，在南海附近或許還能找到。
這也是為什麼更夫並未欺騙趙南星的原因，反正你知道了也找不到，倒更痛苦。
陳嫂聽了之後回答，“白龍涎香？這東西貴重著呢，估計皇宮內肯定是有的，永平縣城你卻是買不到。”
趙南星一陣絕望，看著孫北辰，連話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不過買是買不到，卻不是沒有。”陳嫂又幽幽的補了一句。
“什麼？哪裏有？”趙南星幾乎原地蹦起三尺高，嚇了陳嫂一跳。
“永平縣城也算北地重鎮，南來北往的客商不少，城中經營胭脂水粉、香料藥材最大的商家，叫做蘇夢白。蘇家不光在永平有店鋪，附近的驪城、廣平、津海都有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