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清似等他們好久了似的,臉上帶著一抹精明的笑意。
杭術與胤清相互輕點了下頭,眼神相視表示問候。
“胤副族長,這大半夜的還要把你叫出來,真是辛苦你了。”夜淩樹雪故意把“辛苦”二字特別強調出來。
“難得夜淩族長有約,我胤清自當賞臉。”胤清指著船內沏好的茶道:“長夜漫漫,需得坐下來長談才行。”
夜淩樹雪瞥了他一眼,眼裏的隱約藏著一股怒意及一道來勢洶洶的銳氣。
看得出來,夜淩樹雪此番前來不是來問罪的就是來談判的。
他端坐在船倉內,手裏緊捏那杯涼涼的茶杯,仿佛要一把捏碎似的,使著暗勁。
“嗬!”胤清洞若觀火的眸子閃著一抹光明正大的喜笑,聲音淡淡的響起,有一種世外高人為他指點迷津的味道,“夜淩族長不必氣惱,我胤清做事向來循規蹈矩,若有什麼不敬之處,還請海涵啊!”
“冠冕堂皇的話咱就少說了吧?此瘟疫到底是誰弄出來的你應該心知肚明吧?為什麼這盆髒水會潑到我們頭上?”夜淩樹雪質問道。
胤清表示無辜的笑笑:“是誰放出來的,我還真不知道,隻是聽大家都在傳是你們巫冥族的人自己研製出來的,然後一不小心自己身染瘟疫,再然後傳播到了其它族。”
夜淩樹雪睥睨著他,嘴勾起可怕的冷笑:“我們研製出來的?對,或許真的是我們究研出來的,但誰是始作俑者呢?”
胤清又是一聲清笑:“哈,我怎麼知道誰是始作俑者?”
“若不是你那晚給我的暗示,我怎麼會將瘟疫菌種輕易交出來?如今瘟疫橫行各大部族,你們神農有解藥,卻唯獨不救我巫冥,你是想過河拆橋嗎?”夜淩樹雪氣憤質問道。
胤清朝他擺擺手,泰然處之:“勿怒,當時,你們巫冥族人前來求藥,對我族十分不敬,試問,你們有求於我們,為何那脾氣還跟大爺似的。我神農是欠你們什麼嗎?”
“據我所知,你逼迫我族簽什麼狗屁契約。你好大膽子,竟敢利用此災禍煽動各個部族謀反?”夜淩樹雪語言狠厲的說著,淩厲的目光盯著他,恨不得在他的腦子裏挖個洞出來,看看他腦子裏究竟藏著多少陰謀詭計。
“謀反?嗬!也對,你們已經歸降了九黎族,就是謀反。可我神農並未歸降他,我們隻是光明正大的替天行道。”胤清巧言善辯,黑的都能被他說成白的。
“替天行道?”夜淩樹雪不覺一陣好笑,譏諷道,“你們神農幾斤幾兩,你們不知道嗎?螳臂當車啊?”
“我隻知道,事在人為。暮辰楓能把支離破碎的九黎完整的拚湊起來,我神農為何不可?”胤清道。
“口氣倒是不小,你是有多大自信啊,竟然跟暮辰楓去比?嗬!盤古開天,估計也就這麼一個暮辰楓吧?”夜淩樹雪毫不留情的打擊著他。
胤清倒是沒有被夜淩樹雪的一襲話給打擊到,他的眸子變得深沉晦暗起來,細碎的光打在滿臉狂傲的他身上,有一種莫名而來的壓迫感,許久才悠悠開口道:“我不是暮辰楓,但我絕對是盤古開天以來,不會再出現的第二個胤清。”
這句霸氣狠絕的話讓夜淩樹雪怔了怔,半晌才開口道:“我不管你要發什麼瘋,總之,你必須得救我族人。”
談了這麼久,他終於說出了最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