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王造反理應當斬,可安平王畢竟是正一品郡王,南宮將軍在沒有經過朝廷審理就先斬後奏,是否有殺人滅口之疑。
現在死無對證,是非黑白不是他想怎麼就怎麼嗎,所以我想有必要調查一下。”
“可事情當時緊急,混亂下先斬後奏也是情有可原。”一位大臣忍不住辯解。
“事態緊急?可本王不這麼看。”李昴揚了揚手中的戰報,“奏書上敵方有三千兵士之眾,我軍傷亡五百。
這裏的是傷亡五百,也就是真正死亡的不到五百,可能是三百甚至更少。”
“傷亡,這不是好事嗎,明了南宮將軍帶兵有方啊。”
“錯!”李昴蔑視的瞟了那人一眼,“這明了我軍人數數倍於敵軍,才能在傷亡的情況下全殲敵人。數倍於敵軍人數的作戰應該很輕鬆吧,哪裏來的事態緊急?”
“這...這....不一定吧!”
“要知道,要全殲三千人軍隊也不會低於三千這個數吧,帶兵打仗以少打多可是大忌,更何況戰績還這麼漂亮,完勝。
本王相信南宮將軍此戰至少調動了不下五千士兵。
可據本王所知,南宮將軍鎮守西南邊境要塞,而距離安平王府至少兩路程。
南宮將軍不可能帶著五千士兵去赴宴,那他是如何在短時間之內集結數千士兵的呢。”
李昴笑著搖了搖頭,“他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集結這麼多士兵的,隻有一種可能,是事先準備好埋伏在王府外。
得出這個結論後就和戰報上的內容起衝突了,那他為什麼要謊呢,哦,不,是他為什麼不謊呢?”
“是啊,他為什麼不謊把這些疑點圓過去呢?”李輝明笑著點零頭,道。
這些疑點其實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南宮家勢力龐大,樹大根深,誰願意得罪他做那個出頭鳥,畢竟皇帝在沒有鐵證之下,要動南宮家都要再三斟酌一番。
至於南宮將軍為什麼不謊圓過去那些疑點呢,李昴猜測可能是謊就要用更多謊言去圓之前的那些謊言,多了難免不會被發現,與其冒著謊有可能會被查出其謊言落個欺君之罪的風險,還不如實話實。
反正死無對證,連安平王叛軍士卒都一個沒留,在怎麼調查也調差不出什麼結果,隻會更加落實安平王造反的罪證。
李昴也知道其中原因,他猶豫良久最終還是沒有出口,隻能無奈的道:“看過戰報的人裏有人起了疑心嗎,除了本王,我看一個都沒有吧。”
“南宮將軍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安平王呢?”
“利益唄,正所謂下熙熙皆為利往,下熙熙皆為利來。”
“安平王有什麼東西值得南宮將軍冒這麼大的風險將其滅門?”
“這個可能隻有南宮將軍本人知道了。”
“這麼來,殿下不知道南宮將軍的真正動機了?”
“不是了是為了利益嗎!”
“那這些都是殿下的猜測咯!”
“對。本王也隻是猜測,至於是不是,本王也不敢肯定,可能真是安平王造反了呢,誰又清楚!”
“殿下,居然無憑無證,怎麼能肆意誣陷一位朝廷大臣呢!”
“誣陷?本王難道連提出一點自己的看法的權利都沒有嗎?”
“.......”
李輝明站在高台上看著李昴和眾臣爭辯,至始至終都一言未發。
等到爭論結束後,安靜下來,才冷哼一聲,開口道:“傳朕旨意,太孫周陽王為朕分憂,既解除禁足,仿前朝設立大理寺,命周陽王從今日起署理大理寺,另大理寺全權負責安平王一案。”
“孫臣接旨!”李昴聽言旨意的內容是關於自己,連忙出班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