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的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又退回了剛才的位置,不經意一回頭,卻是見過又是一人來到桑中了。
那般漆黑的長發,深邃迷離,白冠骨玉的簪隨意的別在腦後,留下半璧天涯。
長眉濃鬱,後尾卻是斜飛入鬢,似是桃花枝蕊,美是不經意。
那少年幽幽抬了眼,瞳孔卻仿佛是攬入了正午時分最灼熱的陽光,明亮的讓人不敢直視,卻偏偏又璀璨的令人移不開眼,竟是最為罕見的燦金眸子。
他幾步緩緩走了過來,眸子掃了河昇幾眼,帶著些不明意味的笑,便是抬了步欲往桑中裏間去。
河昇有些難堪,心想著他好歹是個主管三河水界的水尊,這不過才幾千歲的小輩,連仙印都還未上額,竟在他麵前如此放肆。
他便是開了口,道:“站住。”
那碧玉短袍的少年似是沒聽見,慢悠悠抬了步子往裏間去。
河昇麵子更加掛不住,幾步上前正欲抓住他教育幾番,卻又是觸及了桑中結界,這下直接被彈出了好幾裏外,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疼的他五髒六腑都好像是錯了位,好半響才是齜牙咧嘴的睜開了眼,見到眼前一幕,卻是愣的連嘴巴都合不上了。
那少年站在結界內,安然無恙,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嘴角一抹嘲笑毫不掩飾。
隻愣愣看著他,道:“你你你……”
那少年笑了笑,好看的像一道風景。
他慢悠悠又是走到河昇麵前,唇角輕揚,道:“你來這為了何事?”
他嗓音還帶著些少年的暗啞,傳入耳裏,卻似空靈清澈。
河昇卻一門心思的想著這少年是何許人也,可半響也理不出什麼頭緒。
那少年等了幾等,燦金色的瞳孔透出些幾分戲謔,微微伸出手,卻是徑自拿下了他腰間的佩符。
河昇這下終於是驚醒了,正欲奪回自己的佩符,卻發現根本都近了他的身。
那少年細長的指輕輕撫過那佩符,上麵金光一閃,顯現出水尊兩個大字。
他甚是滿意的笑了笑,轉身便是往桑中去,擺了手悠悠道:“明日還你。”
河昇急的冷汗直冒,佩符若是丟了他這三河水尊可真不用當了,忙不迭追上去卻又是生生止住了步,眼睜睜的看著那少年穿過結界,身影逐漸消失了不見。
一路上仙人眾多,三河水尊抱了胸,逢人便樂嗬嗬的打招呼,仿佛衣錦還鄉一般的熟絡。
眾仙雖不知他是何許人也,但見他那般坦蕩蕩的模樣,還以為是尊神請來的客人,便也都還禮了回去,不失禮數。
那三河水尊便如此,一路朝著主殿的方向而去。
正欲抬腳踏進去,終於被人給攔了下來。
一粉色衣裳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麵前,眼裏有些錯愕,道:“仙君怎得進來了?”
三河水尊佯是不解,答道:“正門進來便是。”
那女子臉上有些難以置信,又是仔細打量了他幾眼,這才是對著身後道:“去請靈紋仙子過來。”
三河水尊便是在那候著,稍顯平庸的五官此時仿佛注入了蓬勃的朝氣,透出一種別樣的氣質。
那女子卻仍是皺著眉,目光落在他腰間的佩符上,似是一愣,繼而不經意的移開,麵上倒是放鬆了幾些。
道:“仙君還是再等等罷,尊神還在歇息呢。”
三河水尊笑,道:“這是自然。”
話音未落,倒是有人傳了話來,說尊神讓三河水尊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