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杉兒聽見敲門聲,果然很快過來開門。
隻是看見容塵的時候露出幾分詫異,眼底還有幾分慌亂一閃即逝。
“陸小姐?”
陸小晴將手裏的藥方遞給米杉兒:“去藥房的路我不太熟悉,還是交給你去抓藥會比較好。”
既然容塵打算問床榻上昏睡的那個女子,米杉兒在的話就不太方便了,還是把米杉兒支走了比較好。
米杉兒有些懷疑,但是看容塵模樣冷淡,陸小晴又一手扶著肚子,便應了:“我馬上回來,陸小姐照顧好永瑢郡……不,永瑢小姐。”
她到了嘴邊的稱呼都硬生生的改了,顯然是暫時不想要讓容塵知道永瑢郡主的真實身份。
但是,既然作為妻子的陸小晴已經知道了,容塵知道不就是朝夕之間的事情了麼?
米杉兒也想讓躺在床榻上的女子早些醒過來,接過了藥方便匆匆下樓去抓藥。
奧托等人不在這個房間裏,陸小晴看米杉兒離開了,才抬腳邁進永瑢郡主的房間。
容塵跟著她一塊兒進去。
陸小晴坐在桌子邊倒茶:“容寧並沒有弄傷永瑢郡主,她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才對。”
容塵站在床榻稍遠的地方看床榻上的女子:“她,也許已經醒了。”
聞言,陸小晴倒茶的手指頓了頓。
待把茶碗裏的水倒好了,這才轉頭去看床榻。
果然,在床上躺著的那個女子睫毛輕微的顫動了一下,接著,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容塵跟陸小晴對視了一眼。
陸小晴歎口氣,坐在桌子邊喝茶:“永瑢郡主,你也是想要支開米杉兒嗎?”
永瑢郡主從床上坐起身,沒有半點受驚暈厥後虛弱不堪的模樣。
她手指凝白如雪,伸手將紗帳輕輕的撩開,側眼看向容塵。
容塵坐在桌子邊,手上拿了一杯陸小晴遞給她的龍井茶水,感覺到這位滄國郡主在看著他,淡然轉頭對上她的視線:“郡主,見我皇兄跟我都是一樣的,你有話,不妨直說。”
陸小晴覺得事情在接下來就會演變成國家大事。
而衛國的婦道人家是不能參政的,於是她打算回避一下,順便去看看容寧是不是換好了女裝已經出發去買桂花糖了。
可是剛要站起來,就被容塵抓住了手腕:“你還懷著身孕,別亂跑。”
“你倆要說的國家大事我也聽不懂,在這裏怪無聊的,不如我出去走走,我也不亂跑的。”
容塵眉心皺起:“容寧已經離開客店了,你一個人別亂走,就在這裏,哪都不許去。”
陸小晴覺得被人給禁錮住了,不是非常開心,那邊坐在床榻上的藍衣姑娘確實微微抿了抿唇,輕輕道:“塵王爺,你對王妃真是一片情深呢。”
容塵不發一言,將陸小晴往外走的心思給按下了,這才淡淡出聲:“螺城裏的滄國士兵比我衛國士兵都更猖狂,我當然不放心我的王妃獨自一人外出。”
永瑢郡主輕笑了一下,眼角風華瀲灩:“衛國的王爺殿下,你現下已經到了螺城,早就不能自己做主了。”
她這話裏的意思讓人覺得十分詭異。
陸小晴轉頭看向容塵,想要看看他臉上有什麼奇怪的表情。
結果也沒有看見容塵的臉上有什麼奇怪表情,隻是覺得容塵淡笑的模樣雖然是病弱了一些,但是有時候還真是涼氣四溢,肅殺的緊。
“郡主,我跟皇兄一早就聽聞郡主是許給了儲君重策的人,為何現在大婚在即,你不在滄國的皇宮裏好好待著,卻要在著邊界的雜亂小城裏遊蕩。”
永瑢郡主細長的眉梢跋扈的微微揚起,倨傲的神色仿佛刻進了骨子裏。
她長得十分漂亮,而且是那種嫵媚濃豔的漂亮,豔麗的如同百花叢中最顯眼妖嬈的牡丹花。
她這樣的女人,一旦略施粉黛,就會比的後宮三千麗人都顏色全無。
陸小晴坐在容塵的旁邊,一言不發的打量這個永瑢郡主神色之間的點滴變化。
她卻唇角微微揚起,望著容塵,開口:“既然王爺知道我跟儲君大婚在即,多少也能猜得到我現在出現在這裏,是逃婚了吧?”
“外人都說你是私奔了。”
“這樣說也沒有關係。”永瑢郡主一點都不在意。
容塵卻接著開口:“但是跟你私奔的那個男人被亂箭射死了,死狀淒慘。”
容塵這句話說得漫不經心,陸小晴也聽得漫不經心,卻偏偏就是這樣一句話,硬是讓笑著的永瑢郡主豁然之間僵住了臉上的所有表情。
接著,陸小晴清楚的看見這位姿色濃豔的郡主眼底浮凸出震驚到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想,那個被亂箭射死了的男人一定對這個郡主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或許,的確是這個郡主深愛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