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默抿了抿嘴巴,“我,我睡不著……”
“所以來偷看我……睡覺?”傅承凱的笑容越發的深了。
何默囧得不行,“我隻是出來透氣的。我叫了,你沒答應。”
傅承凱點了點頭,“不敢一個人睡?”
何默搖頭。
“那就是不想一個人睡?”
何默搖頭,再搖頭。
傅承凱便笑了,說:“默默,在我麵前你可以不用太矜持,你且說你想我了,我會更加高興的。”
何默還想搖頭,但看他笑得這樣好看,也便沉默著。
他難得高興,就讓他繼續這麼誤會地高興著吧。好像,她確實……挺想他的。
大草原的夜晚很好看,月亮又大又圓,星星也亮得晃眼。
他們找了一棵樹,坐著聊了會天,傅承凱突然躺下,然後拉著何默一起。
何默還沒躺舒服,頭就被他捧到他大腿上去了,“這樣睡舒服。”
何默怔然,“你這樣睡不舒服嗎?”
“……”傅承凱百無聊賴地揉著她的頭發,“隻要你睡得舒服了,我怎樣都可以。”
何默便因此糾結了一會,又坐起來說,“那你躺我的大腿吧。”
傅承凱好看的眉毛輕輕一挑,很是難為情地點頭,“來,你躺這邊,這樣比較舒服。”
等何默躺下之後,他也便順理成章理所當然地靠在她的大腿上。
那時候何默在想,這樣躺著,明明比躺在大腿上舒服。難道這又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差異之處?
“默默,餓不餓?”傅承凱突然問。
何默第一反應是:“我又不是豬。”今天在麻宏熱情的招待下吃了不少東西,到現在她都還感覺些許脹氣,不然也不會睡不著。
傅承凱卻笑了笑,“我也不養豬。”不到須臾,又改口道:“不過我倒是可以為默默改變。默默,你太瘦了,硌得我的頭難受。”
何默:“……”他的意思是,想拿她當豬養?
傅承凱在她腿上蹭了蹭,似乎真的很難受。
何默鬱悶片刻,說,“要不,你睡我的肚子上。”
“這個想法甚好。”傅承凱順利得寸進尺,在那之後還好意思問何默說他的頭重不重!
何默越來越覺得,傅承凱總是牽著她的鼻子走,不是自己開玩笑,就是拿她開玩笑,而她每次都認真地當真了!
第二天,何默醒來的時候,傅承凱的帳篷已經拉開了。
她探頭進去一看,空的。
“傅承凱?”和昨日一樣,喊他也沒回應。
但何默這回吸取了教訓,沒再偷偷摸摸地找人。從包裏拿了幾個三明治撕開準備搭配早餐,牛奶醬料樣樣齊全。
沒一會,傅承凱就回來了。
還牽著兩匹馬。
何默立刻站起來走過去,也沒敢太靠近,“它們,哪來的?”
“租來的。”傅承凱指了指其中一匹白的,“試試?”
何默瞧了人家幾眼,說,“先吃早餐。”
傅承凱莞爾,把馬在旁邊係好後走過來,“默默,騎馬不難。有我在,不用害怕。”
“我沒有害怕。”
傅承凱失笑,“好。你不怕。吃多一點。”
何默又抬頭,“我不是豬。”
傅承凱又笑了笑,“我是怕你待會沒力氣。要是不小心摔了我還得扶你。”
“……”何默默默地又從包裏拿出一塊三明治,“那你吃多一點。”
傅承凱:“……”這孩子,怎麼這麼容易較真呢。
何默確實不怕上馬,但是她怕馬。
對於這種高大的動物,何默的承受能力是有極限的。
唯一一次破例是對沉默。
沉默對她實在死皮賴臉得緊,但這匹白馬就不同,它雖然乖順,但沒有主動親近,恰巧何默又不是主動討好的主兒,以至於傅承凱都在草原上蹦躂幾回了,她還在試圖和白馬溝通,在傅承凱看過來之前,還故作親昵地順著白馬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