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對著銅鏡又看了看自己,心中再歎一口氣。
這張臉,害人。
想一個勳貴女需要榜下捉婿、榜下捉婿還挑寒門子弟、在寒門子弟裏還要挑個賣兒子的,這代表著什麼?
帥!有毛用。
功名才是根本。
劉安感覺到未來無限黑暗,人生已不再屬於自己了。
話說,此時潘府。
潘家六姑娘,潘家五子,也是當代家主潘惟熙的嫡長女,潘府六姑娘,同時也是整個潘府女兒中最年長的長女。
潘秭靈。
此時的潘秭靈正坐在花園插花,身旁坐在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婢女霜兒。
“姑娘,鐵頭送來消息,說他二叔鐵管事已經加派了人手將劉家團團圍住,自會試放榜以來,上門的人每天都有好多。”
潘秭靈不為所動,繼續修剪著手上的花枝。
霜兒又說道:“明月姐從胡媽媽那裏得了消息,劉家的杜大娘子這些日子每天都被各府請去吃茶,跟著她是咱家的使喚丫頭,聽的仔細。杜大娘子雖然私下抱怨過咱家給的少了,但在外人麵前,倒是口風很緊,隻說已經換過婚書。”
潘秭靈將手中的花剪放下,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淡淡的說道:“小門小見識,劉家為三套衣服就訂了親,卻不知等會試之後。想這劉家安哥兒七歲的時候在街上偶遇呂相公,對對子的才華讓呂相公都稱讚過。當年府試之時,創下東京府曆來秀才年齡最小。”
霜兒急急問道:“姑娘認為,姑爺殿試會第幾?”
潘秭靈隻是笑笑,卻不回答。
在她的眼中,很是看不起未來公爹的見識與眼光。不過也釋然,小門小戶也就這層次了。
霜兒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說著自己打聽到的事情,潘秭靈卻是充耳不聞,又拿起了花翦繼續翦枝插花。
次日清晨。
潘府的馬車已經等在府門外,相比起一個商人之家小門小戶,王爵之家的車隊這才叫一個排場,前來開道鑼鼓,後有護衛家丁,中有華麗馬車,小廝護在兩側。
劉安走到門前,他並不認識潘府的人,隻看到這些人穿著灰藍色的外衫,倒是和那天在自己屋外對峙的人當中其中一方穿的一樣。
見劉安準備出門,帶隊的鐵頭上前一步:“鐵頭護送姑爺前去看榜。”
“有勞。”
這些是護送,還是監視呢。
已經不重要了。
劉安剛剛走出府門,就見站在車隊旁的潘府家丁整齊的一禮:“我等護送姑爺去看榜。”
劉安隻是微微點頭,由人扶著上了馬車。
榜前,由潘府的家丁推開人群,護著腦袋之中一片混亂的劉安站在了一個好位置。
此時,發榜的地方已經是人山人海。
劉安四下看了看,舉子們都站在前麵,等著看榜,混在其中有一些家丁打扮的人,但不多,想來也是關心發榜結果的大家族派來的人。
右邊一排店鋪前站在許多人,看打扮非富即貴。
左邊一排龍槐下有一排小花傘,不用猜劉安也知道是名門千金來看榜了,隻是她們在看什麼,怕隻有她們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