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大宋官場,有一個惡習。
文官以示清雅,基本上手不粘錢,嘴裏也很少說錢這個字。所以才是婦人掌錢,管賬。出門需要花錢,沒身份的是隨從帶錢,有身份的拿臉刷,店鋪會到府裏去結賬。
反正就是,清高的文官們,口袋沒錢,眼裏也沒錢。
“官人,這些錢真沒要必要花!”潘秭靈這是在告訴劉安,這錢不能花。
劉安歎了一口氣:“這錢要花,關係到至少兩位伯父,五位兄長升官,所以很有必要,所以這錢得花。”
“那,官人等我半日,我想想。”
“好吧。僅半日,這事很重要。”
“就半日。”潘秭靈說完就吩咐霜兒備車,然後更衣,準備出門。
一刻鍾後,劉安才知道潘秭靈幹什麼去了。
回娘家。
沒事回什麼娘家?
到中午的時候,潘秭靈回來了,小手一揮,批了一千五百貫給鐵頭,然後派了一個掌櫃的跟著鐵頭,鐵頭要幹什麼,錢不能經鐵頭的手,所有的花銷都要掌櫃的去管。
然後,潘秭靈將總值兩千貫的欠條以及四張契約書小心翼翼的收到了盒子裏。
欠條是潘家六兄弟給打的,潘秭靈的本家打了五百貫,其餘五家各打三百貫,然後四張契約書是給自己四個伯父的。
契約書上寫的明白,誰家因為劉安這次的行動升官了,伯父這邊補五百貫。
堂兄無論是誰,一個人一百五十貫要補上。
這事,潘秭靈的伯父、堂兄們不知道,是嬸嬸們還有潘秭靈的親媽承慶郡主給打了欠條。
劉安坐在門廊上,看著屋內潘秭靈收拾這些欠條、契約。心裏怪怪的。
突然,潘秭靈猛的抬頭:“不對,這次出海,父親回來必會受官家大賞,而且也會掙很多錢,不行,我要去找母親再商討一翻。”
眼看潘秭靈又準備去潘府,劉安一把將她拉住:“娘子,不能這麼搞,自家人,這樣見外了。”
潘秭靈理由很正:“正因為是自家人,所以才要算清楚。”
劉安又說道:“父親不是給了三萬貫,這是頭一筆,等父親回來,看收益我去替你要。”
“那,也行。”潘秭靈感覺,劉安這次還靠譜。
潘秭靈依然還是決定要出去:“官人,我親自去鏡坊查看。”
“好吧,答應我,別回娘家去。”
“官人放心,我說到肯定作到,答應了絕對不會哄騙官人,官人卻有哄騙過我。”
劉安投降了:“我保證,以後不哄你。”
潘秭靈一臉笑意的點了點頭,提著裙子就往外走。
劉安一捂臉。
劉安心說,打人的母暴龍沒見到,長的也挺漂亮,可怎麼就是一隻貔貅呢?
連自家都要明算賬。
也不知道,嶽母會不會正在罵自己。
卻不知,承慶郡主此時,正在和另外五房的大娘子在屋中談判。
就這次出海的事情,各房投入多少,回報多少,派多少家丁什麼的,正在列章程。當然,還有一家,就是親家。劉安的母親也在,作為第一家參與出海的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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