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記得李繼隆告訴自己,高瓊擅守。
今日一戰,高瓊沒用手雷,也沒埋地雷,卻硬生生的扛住了遼騎三輪猛攻。
遼騎虛了,他們準備逃。
四萬黨項精銳發了瘋一樣往遼騎後路抄去,正麵對抗,那怕是黨項精銳硬扛遼騎都隻能勉強打個平手,敗多勝少。
可遼騎三攻不下,死在高瓊陣前無數開始光,黨項精銳立即殺了上去。
他們要留下這些遼騎。
無論是為了賞賜,還是為了給高瓊幫手,他們都必須全力出戰。
劉安咬著一根木棍,看似一臉平靜,可卻是為了強壓住胃裏的翻湧,戰場上太可怕了,晚上沒感覺,白天看實在是恐怖。
可此時,他不能虛,必須堅強。
趙佑又吐了,可臉上卻保持著一種肅殺之氣。
劉安悄悄的看了一眼佘太君,這位老太太卻是一臉的平靜,對這種血腥絲毫也不在乎。
似乎是發現了劉安在看自己,佘太君說道:“兩翼在此時壓一壓,老身以為對戰局有利。”
劉安追問:“若包抄呢?”
“恩,可以包。但請劉巡使允許,老身到前陣。”佘太君明白,包抄到遼營背後不是不行,但必須保證前陣一定能勝,而且能穩定推進。所以她準備上前,臨陣指揮,給高瓊用輔助。
至少可以讓折惟昌帶人與高瓊輪換作戰。
“有勞。”劉安知道,這個時候是拚命的時候,絕對不能有半點鬆解。
高瓊對這次正麵攻打給了劉安一個建議,因為此時劉安部下的兵馬遠高於耶律隆慶,所以有一個必勝的法子,那就是十二個時辰不休息,連續攻打三天三夜。
為什麼不行呢。
三班倒。
隻是,頭一天,必須全主力作戰,先把氣勢打出來。
站了足足了一個時辰,劉安終於坐了下來,前陣已經停下,正由輔兵打掃戰場,將戰場上的兵器、馬匹、鎧甲等等全部收走。
依理說,遼人應該派出人手去清理戰場上的屍體,可這次遼人卻沒有。
耶律隆慶沒有多餘的人手了,雜兵們還在不斷的加固營盤,最終還是宋軍的輔兵將屍體抬出前陣,然後在旁邊十裏找了一處溝穀,把屍體準備埋進去。
第一場交鋒。
高瓊一方戰死一千一,重傷三百,輕傷八千,完整的,連一點擦傷也沒有的不到三千人。
高瓊退,折惟昌頂了上去,他負責打第二陣。
高瓊不想動曹琮的虎蹲營,虎蹲的炮彈數量有限,而且白磷彈他還是想留在幽州城使用,因為白磷彈的數量實在太少了。
這次戰鬥,高瓊的底限是最多打一輪。
所以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折惟昌與高瓊換陣,兩翼也沒有閑著,西州兵負責東營,六穀兵帶著一部分黨項精銳負責西營,不斷的進攻,不斷的騷擾。但卻不拚命,一粘手就退。
硬是把宋軍的重型投石車給護送的運到了遼營兩側三百步範圍內。
清遠軍則帶著黨項五萬人馬,開始往遼軍背後繞,西州兵與六穀兵一路血戰,把清遠軍往遼營背後送。
午飯時間到了。
後勤營抬著大鍋往陣前狂奔,大宋這邊的兵馬有超過七成都在就地休息,有些還搭了帳篷,鋪上了氈,隻是不解甲,刀不離身。可以休息,甚至可以睡覺,但卻要隨時準備戰鬥。